许:“……” 她分辨一,认出他是楚朱秀的儿子。 “你这做什么?”楚清许严厉道,“黎潼有让你来接她吗?” 黎漴被她质问得失魂落魄。 他说:“没有。” “那你来做什么?”见他样子可怜,楚清许仍不心软,她道:“黎潼让我来接她,可没说让你来。” “……” 黎漴的眼型狭长,琥珀色瞳孔显得柔和温吞,抵消眼型带来的锐利。 沮丧低落时,他垂着眼睫,人的滋味难言。 他怀里的向日葵没能送出去。 黎潼看着他一腔热情,波澜不惊。 她听着他说:“爸妈不国内,只有我和潼潼。” “姨妈,我也没敢高考打扰……只是看今天是考试结束,想潼潼送一束花。” “庆祝她高考结束。” 楚清许瞥见黎潼脸的冷漠,她不紧不慢继续道:“未经过同意擅自做出决定,你的家教就是这样吗?” 黎漴尴尬到手都没地方放,搂着向日葵的手微颤,另一只摩挲着长裤侧面布料,小心翼翼地看了黎潼一眼。 她全程漠然,眼睫浓长垂直。若不是楚清许,恐怕就要直接翻个白眼他。 黎漴低下头颅。 他说:“不起。” 楚清许依旧不留情面,她拧着眉头,护崽极了,头一次这样刻薄直言道:“你做事很没分寸。” 黎漴如遭雷劈。 他不敢顶嘴,只能讷讷无言——楚朱秀并没有正式介绍楚清许他认识,他知道决不能和长辈犟,有失脸面,还让潼潼他恶感更深。 “是我的错。” 楚清许拧着眉,打量他一番,最终,悄声与黎潼交流句。 她耳语,黎漴进退无措。 很快,商量后,黎潼平静说了一句:“把向日葵放车里,别这当显眼包。” 黎漴怏怏,点头答好。 周围考生家长早已投来奇怪的目光,也就是他动静小,没吵嚷起来,路人没有前围观。 夏季带来的燥热,被榕树荫蔽拦了半。 江市考生运气好,荷花台风原定这三天途径路过,形成暴风雨。 该台风中途转道,兜兜转转,隔了天,擦过江市边缘。 地方台天气预报显示6月10号,江市部分地区降雨。 黎漴的车停放考点附近的公共停车场。 楚清许轻声问黎潼这天的安排,“台风天,待家里休息,还是先估个分,看下报考志愿?” 黎潼:“不估分,反正再过十天就出成绩。” 她看得很开,全然是准备疯玩一通的架势。 楚清许笑了,眼角纹路深深,“行,不估分也挺好,省得现烦心。” 青年前步走着,半心半意地注身后动静。他像个窥探他人温存片刻的窃贼,怀着羞耻与渴望,竖起耳朵悄悄听。 夏风自翠绿榕树枝叶中窜过,即将台风天,天边攒着朵阴云,隐隐有闷雷响过。 他听到黎潼说话。她的声线清冷含笑,透着夏天少有的清凌,硕皓月般皎亮,一如最初见面,她穿着深蓝吊带裙,冷眼瞥他时,扑面而来的凉,“我打算先去学车,学完后,趁着暑假,带我家猫出去旅居一段时间。” 楚清许赞同她的决定。 “学车好,你成年了,驾校这方面要不要姨妈帮你联系?” “好,谢谢姨妈。” 这一句应得温柔,黎漴转头,仓促间,望见她的笑眼。 他怔怔。 到达公共停车场,楚清许的suv恰好黎漴车位附近。 百万级别的豪车与落地不到30万的普通代步车,黎漴打开后备箱,将向日葵花束塞进去。 他手足无措看向黎潼,近似哀求地道:“潼潼,哥想请你吃顿饭。” 黎潼不远不近地瞧他。 她像是看出什么,忽然间,凝住眼神,诧然问:“他多久没回国了?” 这一句疑问,猛然让黎漴眼眶灼热。 他故作无所谓:“反正这半年就是我和你国内。” “回也回过一两次,留的时间都不久。” 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