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这个Omega,让他产生了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他这位Alpha的压迫感竟占不到对方丝毫上风,甚至压不过她。
跟鹿昭比起来,盛景郁这个师厉害太多。
秦倖觉看不透这个人,像他这些天怎么也调查不透她真的底细一样。
这种人么是真隐士,也么是真败类。
秦倖觉还是相信自己这些年看人的光,在那灰银色的瞳子里选择了前:“是我冒昧了。”
“我们家昭昭脾气倔,有些时候,劳您多担待。”
视线错,盛景郁闻言也敛去了自己的防备,垂首道:“应该的。”
“我看出来,你现在是她所信任的人。”秦倖觉缓缓口,“即使她之前没有跟你过,今天过后她也一定会跟你讲的,所以我不妨先来告诉你。”
“我,是不支持鹿昭进这个娱乐圈的。”
没有爷爷对孙的爱称,只有直呼其名。
秦倖觉声音字字铿锵的表明他一直以来的态度。
“白了,这个地方太杂了。”秦倖觉着,语气里满是不理解,“算她妈妈不管她了,她不是还有我啊。你她好好的秦家大小姐不做,非来这个地方当个什么抛头露面供人取笑评论的玩儿,简直荒谬!”
听到这些,盛景郁的心慢慢沉了下来。
她不喜欢秦倖觉对她们的这个充满偏的称呼,也终于看到了鹿昭路上的第道阻碍,“所以您一直有想法让她回去继承公司。”
“没错。”秦倖觉承认的坦荡,“她把这些当成副业兴趣,我没有任何,但她不能把这些东西当做经事,跟她这一辈子捆绑在一起,这太冒险了。”
盛景郁不然:“阿昭在音乐上很有天赋。”
这件事,秦倖觉没处否定,秦曦当初在世的时候有发掘过鹿昭的这份天赋。
可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他没有办法对这件事放心:“昭昭是很有天赋,这我知道。但有天赋又怎么样?她不还是被她那继姐按着欺负吗?她那亲妈别偏袒她了,有站在公平的角度对待过她吗?不一直在作践她吗?”
爷子笼统的将鹿昭两年来的经历罗列出来,一句句的反问清晰明了。
盛景郁微微抬起几分视线看着秦倖觉,问道:“这些事,您都知道。”
“对,我知道。”秦倖觉承认的爽快,丝毫都没有觉自己的漠视有什么不对,“你们这个圈子是不把人当做一回事的地方了,权|色|交易来的还少吗?前几天不差一点……”
到这里,秦倖觉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愿去想万一之后的事情。
他色稍缓了一下,接着重新看向盛景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本是想她不跳黄河不心,但有你在我看她是跳了黄河也不会心了。”
听到这句话,盛景郁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连带着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也没有礼貌的敲下什么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稍微顿了一下,秦倖觉又口了:“你惜才,我明白,这跟我疼她不冲突。”
他似乎同盛景郁寻找什么共识,语气比方才诚恳很多:“我过年平八十了,还能再活几个年头?她以后可以喜欢唱歌,但她身边有一个靠住的Omega,师您明白吗?”
秦倖觉对盛景郁的称呼变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语重心长:“这个人可以不是小念,我保证过不会再像逼迫她妈妈一样逼迫她。所以如果有什么合适的Omega,您也多帮帮她,推她一把,不定成了,您是不是?”
盛景郁沉默着,迟迟没有回答。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面对秦倖觉的问句,她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是:她不是那个适合鹿昭的Omega。
是啊,她还能有几年活头呢?
轻轻的一声疑问像是一块巨石,轰的一下砸到了盛景郁的心野。
荒芜的土地又一次扬起了风沙,勉强被搭建起来的世界碎了一半。
鹿昭的身边以后会有别的Omega,也会为了避嫌疏远自己。
虚假的亲密也好,忘乎所以的吻也罢,都是不能言的灰色,会随着她所拥有的新的记忆被覆盖,被删除。
这些天跟鹿昭相处着,她都快忘了这个问题了。
她都快忘记了自己那个从八岁起被烙下的亡印记,忘记了她在这个世界,如蜉蝣不知朝暮,蟪蛄不知春秋。
盛景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应秦倖觉的,只是跟他聊天结束后径自回了房。
晨光明媚的铺满了房,蝉鸣在太阳的热中嘶叫着。
只是刚刚才从小岛回来,盛景郁有些想重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