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靠在磨砂玻璃上的人影被一点点的放大,似乎都能听到手落在门把手上的声音。 鹿昭反应奇快,一下就拉过盛景郁的手同她一起藏到了墙侧堆放着的背景板后面。 光透过玻璃落进房间,平整的地面没有影子,一干二净。 狭窄的三角空间极其隐蔽,没人能猜到后面藏着两个人。 但也因此,鹿昭跟盛景郁挨得很近。 夏日的热意逐渐在着清凉的空间攀升起来,鹿昭的胸口在随着她的呼吸起伏,海风的味道灼灼的蹭过盛景郁的脖颈,落在锁骨的那一小块凹陷里。 视线说不上是清晰还是模糊,只是挨得够近,所以每一处的细节都被放大了落在眼里。 过去每一次接吻的时候,盛景郁都习惯性的闭上眼睛,从没有这样注视过这人的样貌。 浓密的眉毛连成一蹙英气的眉峰,中间竖下一道挺拔精巧的鼻子,那温热的气息就是从这里吐出,卷着淡淡的脂粉香气,靠在她的脖颈。 不知道是不是周遭的温度越来越高,盛景郁的脸上逐渐攀上了荔枝壳色的红晕。 连心也跳的不正常。 “有人在里面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门口终于又传来了声音。 那是一道男人粗狂的声音,映在磨砂玻璃上影子朝储物间里张望着。 男人的提问没有得到回应,同伴闻声走了过来:“怎么了?” 人影远了一点,男人看向了他的同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感觉里面好像有人。” 同伴闻言凑到门口嗅了两下,可他皱着眉头却也只闻到了一鼻子的尘土味。 他不以为然,甚至觉得男人有些不正常:“我说你是不是快易感期了?上午还把人家小姑娘吓到了,别这么草木皆兵的。这都忙着录节目,谁会来这里啊。” “真的闻错了吗?”男人被说的有些不自信,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凑上去嗅了嗅,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又没了。” “你该去找医生看看了。”同伴无奈,接着拉了一下男人,“走了,快点送过去,那边催着着急要呢。” 手头有工作,男人也不会纠结着这一个都没证据的点不放。 他点了点头,抱起了刚刚撂到地上的箱子:“哦,走吧。” 脚步声响起,磨砂玻璃上的影子远去。 幽寂的走廊上灯光昏暗,似乎在凝望着男人,让他快速离开。 终于,走廊恢复了刚才的安静。 鹿昭紧盯着门上的磨砂玻璃,看着光亮中已经很久没有人影出现,这才算是放心,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而又因为吐息过长,落在盛景郁的脖颈处又倒涌了回来,鹿昭唇瓣微张,反被卷进了几分提子的味道。 茫然回过,盛景郁咫尺相近。 此时鹿昭集中在门口的神经终于撤了回来,这才慢半拍的注意到了这里的氛围。 那晃动的眼瞳交错着对视在了一起, 鼻尖的吐息交织卷起温热。 鹿昭就这样同盛景郁面对面的站着, 氧气薄薄的贴在两人之间,念欲也随之流转的稀少,气氛突然间变得单纯的惹人起来。 鹿昭心跳的有点快,瞳子却格外认真。 她深眸注视着盛景郁,讲道:“老师,没有的。” 像是为了防止刚刚的事情发生,鹿昭的音量刻意降低了很多。 而她这句话听起来没头没尾的,盛景郁在对面不由得愣了一下。 没有让盛景郁猜,紧接着鹿昭又补充道:“这样的生意,我只跟老师一个人做。” ——是在回答刚刚被男人打断前,盛景郁的提问。 谁能想到,鹿昭会还惦记着这个问题。 像是特意让自己安心一样,还在最后一个着重落了重音。 而落下的重音全都落在了盛景郁的耳廓。 这人的语气太过轻松天真,琥珀的颜色又太过真挚,热意沿着盛景郁的耳朵一路向下烧了过去,烧的她心跳都在加速。 盛景郁想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真的需要鹿昭履行职责就麻烦了。 轻敛了一下呼吸,盛景郁闪身从缝隙里先走了出来。 她冷静着又克制着,对鹿昭抬起了手:“该回去了,镜头长时间没有你不好。” 被提醒了,鹿昭才想着低头看眼手机,元柠刚刚还找了自己。 不能让人起疑,她忙道:“那我先走了,老师。” 说着,鹿昭抬脚便欲开门离开。 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