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控制不住情绪的眼瞳圈着一圈红晕,轻轻抖动的同盛景郁对视。鹿昭避无可避,像是破罐破摔,反正喜欢已经说出来了,没有什么不能再对盛景郁说的了:“我要月亮归我所有。” “我要有一天我能买得起月亮。” 明明话说的理直气壮,可鹿昭的声音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似乎是在自卑自己的现状,又似乎是在难过自己在这件事前的渺小,她在控制不住的哭腔下用力吞咽着吐息,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性的,更具有说服力一些:“我不想要以后别人提起你我的时候,只是当作一柄笑谈。” “阿郁,景韵太高了,高到我稍稍错脚就会跌下去粉身碎骨的程度,然后在你身上留下一抹蚊子血,谁看到都觉得刺眼,笑你自命清高,笑你虚伪。” “你当初消失得那样彻底,不就是为了给‘景韵’从出道到隐退留下完整干净的履历吗?” 鹿昭说着,是看着盛景郁的,她在对她发问。 可接着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接着瞥落了下去:“可就是这样,司了了攻击我的那天,你还是因为我把你完美的句号改成了逗号。” 这声音里有些自责,隔着日光将盛景郁默然推远着。 可是盛景郁不会走,抬起的手比任何时间都要坚定:“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早在之前就已经想改了呢?” “什么?” “☦(格格党文♀学)_☦” 鹿昭听着,尽管她猜到了一一,眼睛还是控制不住放大。 愕然在其中,更多的还有心疼。 她嘴唇动动,仿佛是要对盛景郁说什么。 可盛景郁抬起的手,却截断了她的安慰:“可现在我不想只做这个载体了。” 盛景郁是不喜欢展现自己的弱势,来博取心软的人。 她说这些,做这些铺垫,都是想要告诉鹿昭一件事:“这个空荡荡的躯壳现在被你口中所说的一抹蚊子血占据了,侵略蔓延的在上面种满了红色的玫瑰。所以我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生怕会跌坏了这些玫瑰。” 因为盛景郁需要比划手语,她们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小小的距离。 而日光不偏不倚,在那一小块区域铺满了过分的明亮,使得盛景郁手下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金色的光。 “你说你不要月亮奔你而来,那我为什么就不能害怕我的玫瑰被人摘走呢?” 盛景郁不疾不徐的比划着,平静里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她一笔一划,瓦解了鹿昭一再重复的“不要”,郑重的对她讲道:“你要追逐月亮,跟我要养护玫瑰并不冲突。” 扑通、扑通…… 鹿昭心跳的越来越快,带动着遥远的泪腺,使得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被她很好控制的泪珠失控的往外落,一颗一颗,汹涌的不讲道理。 她知道那片玫瑰代表着什么,也知道盛景郁口中的玫瑰是谁。 她说“不要”,所以盛景郁比划的每一个字里都没有提“喜欢”,可在她每一句话的背后,却早已密密麻麻的织满了“喜欢”。 心口发紧,日光铺展在鹿昭的视线里,整个世界都不像真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会是别人的选择,就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不要,那双手一直都没有离开她的视线。 紧抿着唇微微松开了一条缝,泪水顺着滑落了进去。 咸咸的,因为靠得太近,似乎也沾染了苦艾的味道。 鹿昭轻轻抽了抽自己的鼻子,像是在为盛景郁找退路一般,提醒道:“可是,玫瑰是很娇嫩的东西,不好养,最后你会烦的。” “不会的,我有的是耐心。”盛景郁却笃定,眼神里又带着郑重的诚恳,“所以拜托不要再对我说‘不要’了,好吗?这让我很难过。” 日光描得人表情清晰,盛景郁很少有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在害怕鹿昭还会拒绝她。 明明除去这件事之外,她对一切事件都是那样的从容平静,手里永远都是百分百的把握。 泪水滚落在脸上,在夏日里显得格外滚烫。 鹿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盛景郁这样看着自己,眼眶里的泪水涌出的越来越多。 日光从背后照进来,晒得她背后滚热。 可她有比这光还要炽热的东西。 一颗心发疯似的跳动着,鹿昭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念想,轻轻抽咽,对盛景郁,对她的月亮道:“等我把冠军拿给你好吗?” 盛景郁知道鹿昭的忧虑,用嘴型答了她一个“好”字。 鹿昭的视线里,日光被半扇影子挡住。 盛景郁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