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吵醒了盛景郁,还是刚刚两人的对话。 鹿昭走进来的时候,盛景郁轻轻挪动了一下头,布料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她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消毒水的味道来的熟悉,可视线里走进来的却不是白色的褂子。 低低扣着的帽子压过了来人的整张脸,可就是这样盛景郁低垂的眼睛还是瞬间有了些神采。 她抬起连接着仪器与留置针的手,对鹿昭比划道:“你来了。” “我来了。”鹿昭点点头,似乎是为了不让盛景郁担心,说着她就在脸上带上笑意,“我说过的,结束后我会飞奔来找你的。” 灯光将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从床尾过渡到床头,接着盛景郁垂在身侧的手被鹿昭握了起来:“阿郁,我拿总冠军了。” 鹿昭的声音带着应有的兴奋,却也轻缓的生怕会吵扰到盛景郁。 盛景郁听着点了点头,似乎在说:“我知道。” 她的脸上有笑意,是替鹿昭感到高兴的笑。 可勾起的唇瓣却分外苍白,像是没有血液流经一样。 鹿昭目光轻轻闪烁两下,接着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盛景郁闻言平静的摇了摇头。 那被握着的手翻过一根手指,一下一下的摩挲过鹿昭的虎口,安抚着,让鹿昭不要担心。 可天才晓得,盛景郁此刻的脖颈后方还在一阵一阵的发疼。 时间定点在第三场竞演开始的时候,已经提前听过许多次的伴奏在盛景郁耳边再次响起。 鹿昭的天分不止在嗓音上,她的作曲填词也是天赐般的能力,敲击着人的心脏引发共鸣。 盛景郁的视线中飘满了被鹿昭惊艳到的弹幕,里面还掺杂着几条迟滞的,磕cp的发言。 她听着鹿昭的歌比任何人都知道鹿昭这首歌是唱的什么,心跳一声一声,回荡在她的身体里。 随着鹿昭的歌声升上最高点,盛景郁忽然感觉面前有海风吹过。 这风兀的朝她拂顶而去,一下撩过她腺体,眼前开始闪烁金星。 盛景郁轻闭了闭眼想要克服这种感觉,可接着疼痛就在她将自己置身黑暗中的时候刺了过来。 不再是细细密密的,反而像千万的小细针淬炼成了一枚长针,狠狠地扎进了脖颈后方的腺体。 欢呼声从音响中响起,靠放在桌上的平板猝然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地板上便响起了一阵重重的落地声。 盛景郁也跟着从床上倒了下来。 是房间的监护设备察觉到了异样,向护士台发去了警报。 护士进来的时候,盛景郁已经蜷缩在一起,昏迷了过去。 盛景郁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可看了眼时钟也不过过去了半小时不到。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忍耐疼痛,不过她过去是无人问津的习惯,现在却是为了不让人担心:“你来了,我就不那么难受了。” 鹿昭看着盛景郁脸上的苍白,心上还是不安,想来也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她,便对她开起了玩笑道:“难道我是你的解药啊?” 盛景郁闻言点了点头,单手比划了一下:“是啊。” “你是我唯一的解药。” “我只要你。” 尽管盛景郁表现的没有任何吃力,可她的手臂还是没有什么力气。 本来她可以一次性说完的话,如今她躺在病床上分开比划了三次。 留置针埋在她纤细的手臂上,医用胶布纵横。 鹿昭看着心疼不已,又一次握下了盛景郁的手,对她道:“睡一觉吧。” “说不定,你突然这样是因为你今晚熬夜,腺体发出的抗议。” 鹿昭在用尽全力的将这件事给盛景郁描述的轻松,盛景郁听着笑了笑:“是吗?” 鹿昭点头:“是啊。” 接着又语气坚定的重复了一遍:“一定是的。” 就好像这推断的话重复多了,就会成真一样。 盛景郁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鹿昭,顺着她的话,对她讨道:“那你陪我好不好。” “这个地方好冷。 ” 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输液的原因, 盛景郁的手比过去都要凉。 夏日的余温还没有彻底散去, 这个寂静的房间却冷的要命。 鹿昭怎么舍得放盛景郁一个人在这里,立刻道:“那我去找护士借张床来。” 盛景郁却不然,接着就反扣住了正要放手起身的鹿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