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兀的喘息一口。 接着睁开了眼睛。 那灰银的瞳子在昏暗中格外明显,泪水折射着隐隐的光亮,于黑暗中清晰可见。 潮湿的感觉包裹着盛景郁的侧脸,眼眶不堪重负,放任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滑下,洇湿了枕头。 她又做梦了。 她又一次梦到自己跟鹿昭生活在一起的画面。 也又一次梦到鹿昭对着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我不爱你”。 即使是这样,盛景郁还是没有办法面对“鹿昭”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她一次又一次的梦到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因为太过心痛,问出“为什么”就蓦地醒了过来。 她修炼了二十九年的冷静克制,也不过如此。 骤缩的瞳子似乎适应不了房间里的干涩,沉沉闭了闭。 接着盛景郁感受到了太阳那在窗外天边擦过一丝亮意,都说冬日的夜晚是最短的,可她还是觉得难捱。 已经回来很多天了,盛景郁还是觉得自己就好像水土不服一样,无法适应这里。 明明这个地方才是她从小长起来的地方,这片土地也温度适宜,也远比A市要暖和。 可每天每次睁开眼,盛景郁想要看到的,永远都是那幢红色洋房里房 间。 不是现在简单的陈设装潢,不是自己过去追求的像时间停止一样的安静。 而是繁杂的,让人有一种吵到眼睛的奢靡,尤其是她没天睁开眼就可以看到的欧式雕石膏窗户,还有在它后面簌簌摇晃的香樟树。 从A市回到南城,盛明朝并没有切断盛景郁跟外界的联系。 她可以联系得到陈安妮,联系得到宸宸,联系得到周焕音,也从她们口中得知鹿昭在圣诞那天停了几天工作后,但现在又继续正常进入跨年晚会的排练工作中了,甚至宸宸昨天还给自己偷拍了鹿昭的彩排视频。 所有人都联系得到鹿昭。 除了她。 “我不爱你。” 梦中的鹿昭亲口说的那句话到现在还没有消失,久久回荡在盛景郁的脑海。 像阴霾,像巨人的影子,更像海面上压境而来的乌云。 而她是没有船的人,只靠着一块浮板飘在海上。 没有海风,她寸步难行。 盛景郁心里知道,鹿昭不可能会说。 又实在害怕,自己若问起来,她真的会为了让自己死心对自己这么说。 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形逼迫。 她都不想听。 床单发出细微的摩挲声,盛景郁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抱着膝盖将自己缩的小小,随着视线里逐渐明亮起来的光,低头埋到了臂弯里。 她的太阳不见了。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天空中露出了饱满的一轮红日。 日光穿过窗户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铺满,连带瑟缩在一团的盛景郁也不放过。 “当当当。” 像是计算好了天亮的时间,盛景郁的房间在这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她这些天不怎么喜欢理人,所以佣人跟管家也很少来打扰自己,听到这声音,她默然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用一种警惕冷漠的态度看向了门口:“谁。” “是我,你的小姩呀。”小姑娘带着些俏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说着,盛景郁便稍稍推开了一丝门,从门缝中漏出了一个小脑袋:“姊姊,早上好。” 盛景郁对盛景姩的到来有些意外:“公司不忙吗?一早就来我这里。” “公司的事情哪有姐姐重要。”盛景姩说着跨步走进了盛景郁的房间,还有点神秘兮兮的,“我今天来是有东西想给你的。” 这么说着,盛景姩就对盛景郁的房间环视了一圈,接着站在贵妃榻前的区域道:“这个地方姐姐不放东西吧。” 盛景郁对盛景姩的行为很是不解,但还是回答她道:“不放。” “那借我一用。”盛景姩拍了拍手。 声音响起落下,她的两个保镖接着就从门外分别抱着一大箱苹果走了进来。 那箱子看起来很沉,两个向来平静的Alpha脸上出现了种艰难隐忍的表情。 盛景郁心里的困惑更甚 ,却也敏锐注意到这两人抱着的箱子上写着的品牌名是简体字。 晨光温和,盛景郁的心里慢慢升起另一种情愫。 她看着盛景姩的保镖离开,接着对盛景姩问道:“这是谁让你带来的。” “就不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