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魔力进行封装,保存完好的大宝贝被小心翼翼地放上餐车,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送往了八位大师现居之地。 与路禹猜测的一致,当知晓壶中魔药被送回之后,八位大师沉默的收了下来,并迅速打发走了宅邸里的一切侍从,请来了海顿公爵以及黑鸮。 吊灯撒下明亮的澹黄暖光,沐浴着光的每个人注视着魔药壶头隐隐作痛。 杜娟遗憾地摇了摇头:“他在魔药上竟然有如此造诣,可他精通的分明是召唤术。” “难道是他身边的那三个人?” “可这是精通魔药的公爵大人与佩特大师一起调配的,魔力感知无效,混合在果汁之中,气味、味道均不明显,在饮用初期甚至不会产生效果,即便他们十分谨慎地用试毒的特制卷轴验证,也必须确认我们的主药以及几味副药…” “我不相信他们的运气能这么好,随便测试就能找准了主药,更不信他们能耐心到每天每餐都进行复杂的测试才进食,之前的报告记录他们根本不设防,总不能有神明降临,给予启示,告知他们这顿饭有毒吧?” 耗费了大量昂贵的素材却得不到任何结果,已经足够让众人恼怒与丧气,暴食者竟还以送还魔药的方式施加警告,不仅如此,仆人传达的话更是让他们火冒三丈。 “我知道是你们做的,你们的魔药喝起来酸酸甜甜,回口还有些许石榴的清香,很是让人陶醉。” “你们有勇气也喝一口吗?” 在魔药学派中,这类似于下战书,如若不收下则被自动视为“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挑战者往往需要先喝对方的魔药,并挺过对方的药力,再制作新的魔药请守擂方服用,直至其中一方认输,或者死亡。 在魔药学派漫长的历史中,死磕远比服输的人数要多,原因在于,离开了魔药学派,再度成为野生魔药师的他们将会失去原先拥有的一切资源,也再无法接触到最顶尖的魔药知识。 路禹的描述基本证明了他确实喝下了魔药,如今该轮到他们了。 “丢了吧。”黑鸮冷声给出了自己的看法,“他也许只是在试探,无需意气用事去迎战。” 虽然被几个学派推出当代言人,但海顿公爵仍旧是一名魔药师,他望着眼前的药壶跃跃欲试,但黑鸮的话让他冷静了几分。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好处,只存在风险的挑战,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下场。 “怕什么!”掌握召唤知识,同时又精通魔药的佩特站了起来,满头白发的他快步走到魔药壶旁,鄙夷道,“暴食者,一个粗鄙的蛮子,即便他或他身边的人掌握一些魔药知识,又能精妙到何种地步?” “别忘了,我们皆是学派出身,拥有成体系的知识传承,历经漫长岁月,远比他们这些在野的魔药师要强大成百上千倍,在我们依靠知识跨越一道道沟壑之时,他们还在玩泥巴呢!” 黑鸮站起身,斗篷下的脸因窗户吹进来的晚风时隐时现,他嘴唇轻启:“他至少破解了你的把戏,你们需要严肃地应对这位你们根本看不起的‘蛮子’,对于对手保持尊重永远不会错。”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佩特瞪着黑鸮。 黑鸮本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改了主意:“你们觉得,塞拉神选喜欢的人真的只是一个粗鄙的蛮子吗?” 说完,他便不再言语,静静地站在角落,宛如局外人般冷漠地注视着前方。 “也许塞拉神选在某些方面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需求也说不定?” 佩特的话让所有人都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肆无忌惮的笑声此起彼伏,许久方才停歇,唯独黑鸮依旧沉默。 佩特解开了魔药壶的盖子,先是小心翼翼地用手往鼻子扇了扇,使劲嗅了几下。 “没有特殊的气息,好像…还是我们送去的绿萤孤魔药的气味,他真的有改动吗?”佩特继续为其他人做着解说,以彰显自己卓绝的炼药实力。 他小心翼翼地舀出一勺,半透明的玫红色的液体落入碗中,随后便端起来仔细端详。 “颜色稍微有了一些变化,但是不多,我能感受到,这份魔药几乎就是我们送过去的那一份。” “他一点都没改?”一位大师问。 “改…但又像是没改,他既然知道这种挑战方式,必然是做了一些调整的…拿工具来!” 将炼药器皿全搬出来后,佩特晃了晃魔药,听见了硬物与不透明的银壶碰撞的声响,他皱着眉头尝试着将一枚硬物取了出来。 “这是…铁皮?”众人看着佩特手中的物体,大惑不解,“为什么要在装满魔药的壶中放入这些,这是什么魔药学派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