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走后,楚韵回到炕上睡觉,她不一会儿便入梦了。 她好像做了一个美梦,很美很美的梦。 她梦到村里的人都对她笑呵呵的,他们对她很是和善,会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 躺在床上的楚韵悠悠转醒,她睁开眼,感受到小茅屋里没那么暗,丝丝缕缕的光从屋顶上漏了进来,便知道现在是白天了。 楚韵望着屋顶,第一反应是想着要割一堆茅草盖上去,还有她该怎么爬上屋顶,不然遇到下雨天,她可不想家里要滴水进来,随后她幽幽叹息一声,感慨自己居然做这么不切实际的梦来了。 过了几息,她又反思到,可是这是梦境里的事,本来就不是现实啊...... 哎呦,这么离谱,这怎么可能嘛! 不过她只惆怅了一会儿,便从床上做起身来,她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精神地穿衣下床,还有穿上她的好搭档草鞋,便要支起窗户拉开门,借光做早饭吃了。 可她刚拉开门,就被门外人挤人的场景给惊呆了。 这,这么多人,都,都在她家门口?! 他们要干什么?! 嘴巴大张到快脱臼的楚韵老才反应过来,她急急忙忙地关上门,整个人再压住门背面。 她脸上的表情像是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来,同时大脑飞速运转。 难怪!她就说往常外边的光都要从她家木门木板间的缝隙中透出来的,今天可是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但她刚睡醒,怎么可能发现得了嘛! 村里的人这么早登门准没好事! 怎么,终于想到要除掉她这个“祸害”了?她刚才没看清,但是这么多人,哼,手里好像都拿着家伙呢,忍不了了,不装了,要把她乱棍打死了?! 楚韵二话不说就想捡几件衣服带个包袱就从窗户那里翻出去,可等她支开窗户,看到窗户外也站着满满当当的人,他们注意到了她打开窗户了,屋外的人齐齐望过来,吓得楚韵“啪!”的一下就关了窗户。 救命啊!!! 楚韵的双手捧着脸,她惊恐地在内心里呐喊到。 她整个人没有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又退了几步,差点一时腿软被凳子跘了身子往后仰地摔个跤。 自己这是被包围了?! 天要亡我啊! 阿爹阿娘,我这回是真的要来见你们了啊! 在大脑混沌了几息后,楚韵忽然冷静下来了。 不行。 楚韵放下双手。 做也要做个饱死鬼! 楚韵想要撸起袖子,但发现袖子太短又紧得勒手就撸不上去,只好作罢。 她一副做好心理准备的样子,视死如归地拿出了家里剩下的糙米粉,楚韵告诉自己不要慌张,辰时到了,先吃个窝窝头先。 这还没和上面呢,就听到外头喊她: “楚、楚、楚......楚韵!”这舌头好像和本人不熟,新长出来的那样,叫她的人说话结巴又磕碜,好像她名字是全天下最难念的名字那般。 “楚、楚、楚......楚丫,丫头!”这一道苍老的声音喊得楚韵浑身打了个抖擞,她放下碗,恶寒搓搓手臂,不禁想到外头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忽然就喊她名字了,前面没给她上难听的绰号,而是喊她名字,又好像他们关系还行那样喊她“楚丫头”。 之后喊她的人多了起来,楚韵不禁皱起眉头来,这搞得他们好像跟她关系真还不错似的。 从这么费劲又陌生地喊她的名字就能知道,他们平常都怎么叫她的,丧门星还有孽种这类的称呼就是比她的名字顺口多了噢? 阿娘说过的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无事献阴晴(殷勤)非间及到(非奸即盗)嘛! 看来不是来要她命的,楚韵微微放下心来。 她不知道什么事,也不想去理他们,可楚韵在屋里无动于衷,不代表外头的人就会安静地待下去,他们中有人开始拍门了,边拍门边说道:“楚楚楚韵啊,你醒了啊?” “......” 楚韵在屋里头没吭声,外头的人也不觉得被冷待了,还是热情道:“还是想再睡个回笼觉?小孩子嘛,这太正常了!” 她真是呵呵了,他们辱骂她欺负她的时候可曾想到她还是一个小孩子?! 见楚韵还是没有搭话,他也不觉得自己自说自话会感到尴尬,“叔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家里的母鸡下了一窝的蛋,可新鲜的嘞!你在长身体,补补营养,你开个门,叔就来给你送个鸡蛋哈!” 楚韵在屋里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