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覃晴,内心最大的遗憾。
她知道她一定是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但是他们都互不相识。
时砚没说话,视线瞥到矮柜上的相框上,上面放着爷爷奶奶的照片。
老人脸上已经长满了皱纹,但看起来依旧慈眉善目,笑弯着唇,眯着眼睛,照片看起来更像是被捕捉到的一瞬间。
“时砚,其实我们北方也很好的,虽然我没有去过呢你们南方,但是我们北方除了比你们那边冷了点,应该就没有别的了吧,而且我们北方还会下雪呢。”
一说到“雪”,覃晴就起了兴致,从小沙发上站起来,坐到时砚身旁,笑意盈盈地说:“你那天都看见我们北方下雪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时砚回想了一下,确实很漂亮,满天的白雪飘落,对于他这个初来的,从没见过雪的南方人来说,那天的雪,真的算得上“惊艳”两个字。
“是很漂亮。”时砚说。
覃晴刚想继续跟他说,就听见楼下传来大喇叭声,喊着:“糖葫芦喽!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覃晴的眼睛亮了亮,转头对时砚说:“时砚,我们下去买糖葫芦吃吧。”
“好。”时砚应了。
两人小跑下楼,街道两边都出了好些个小摊位。
都是一辆三轮车,上面挂着招牌,前面还有一个大喇叭,循环喊卖着,看起来热闹极了。
而且这会儿快过年了,还有些卖烟火,卖对联,卖年货的摊位,比平时的时候摊位还要多一些。
一下楼,覃晴就把自己的双手揣进了口袋里面,她今天没有戴围巾,被冷风吹着,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她穿的已经算厚了,还总是觉得冷,但时砚穿的看起来一直都比她少,却好像从来没见他觉得冷过。
“你真的就不觉得冷吗?”这已经不知道覃晴对时砚第几次问出这个问题了。
她一个北方人都接受不了的冷,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南方人却没有一点不适应。
时砚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可能是冷习惯了吧。”
还没走到糖葫芦的摊位时,覃晴就被烤红薯的香味吸引了过去。
没忍住,要了一份。
覃晴并没有那么爱吃烤红薯,只是拒绝不了烤红薯的香味。
她一直觉得,烤红薯的香味比烤红薯的味道更吸引人,比如她每次买烤红薯都是因为烤红薯的香味。
时砚没有买,覃晴就掰了一半,态度强.硬地分给了他。
往前走着,看见街边摆摊卖烟花的,覃晴又来了兴致,“你以前放过烟花吗?”
“没有,一直都是看别人放。”
买烟花的事情,从来轮不到覃晴操心,每年覃年都会提前买好,而她连什么时候买的都不知道。
放烟花就更轮不到她了,虽然她今年十七了,但是覃岁依旧不允许她玩打火机。
所以她也是负责看烟花的那一个。
可覃晴不知道,他们虽然同样都是看烟花,但时砚是看别人家放的烟花,覃晴是看自己家放的烟花。
时砚知道他们的不同,但他也懒得解释那么多。
在楼下逛了逛,他们小区外是条小街,所以摆摊的人虽不多,但是看起来也拥挤。
买完糖葫芦后,覃晴又看见了烤玉米。
逛了不久,她倒是喂饱了自己的肚子。
上楼后,覃晴站在家门前,在时砚回去的前一秒,拉住了时砚的衣袖。
时砚回头看她,“怎么了?”
接着又看了看她身后禁闭的门,“是没带钥匙吗?”
时砚刚想说,她可以先去他家里面待一会儿时,就听见覃晴说:“时砚,如果你过年的时候,是一个人的话,要不就跟我回老家吧。”
“我老家在凛琼市,是我爸妈小时候待的孤儿院在那边,我们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那边去陪陪院长奶奶。”
“你一个人在这边带着多无聊啊,也没人陪你玩,你跟我去凛琼,我也带你玩,那里还有好多小孩子呢,很可爱的。”
覃晴双眼发亮,像在跟时砚推销一样,不断地对他介绍着凛琼市的好。
她还是在意下午提起时砚伤心事的事情,总想要去弥补一下。
反正她去凛琼是一个人玩,时砚留在裕陵也是一个人,虽然她不能选择不去凛琼,但是时砚可以选择跟她一块去凛琼啊。
想到这里,覃晴顿时就心情激动了起来。
而且院长奶奶对她那么好,对孤儿院的小孩子们都能那么好,肯定也会对时砚很好的。
时砚虽然答应了,但也让她回去问问覃岁和覃年,可不可以带他一起去。
覃晴自然是答应了,等今晚爸妈下班回来就去问他们。
晚上,覃年和覃岁刚回来,覃晴就把事情跟他们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