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零零散散的人站在手术室外,覃晴后腰上的伤口还在止不住地淌血,可任由其他人怎么劝她,她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手术室的门。 红血丝充斥着她眼眶,衣服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好地方,满是血迹,或许是她的,也可能是时砚的。 当时,陈群几人打算跑的时候,刚跑出巷子,就听见了警笛声,当场被抓获。 医院离着广场要比警局近些,所以两辆车几乎是同时到达,时砚当时已经昏迷,那个颤着的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他感觉到。 覃晴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指尖紧握,手背泛白,身下的椅子被染上血迹,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可在这儿的人,没有一个是不狼狈的,都是连成年都还没成年的小孩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警察问都没问他们,就打给了他们的父母,覃岁和覃年是最先赶到的。 本来他们刚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不相信,但还是怕万一,所以赶来了。 此时走过来,看着覃晴身上的血迹,和那道还渗血的伤口,顿时就有些崩溃。 他们互相搀扶着朝覃晴走过来,把她贴在脸颊上的头发抚开,露出的,是一张恐惧紧张又可怜的脸,上面还有已经凝固的血迹。 模糊的视线被他们挡住,覃晴已经几乎要看不清眼前了,看了好久,才分辨出眼前的人是覃岁和覃年。 她急着站起身,眼泪瞬时流下,却在起身的一瞬间,往后仰去。 腰间疼痛让她支撑不住,倒在了手术室门外。 再醒来时,她躺在病床上,是一间单人病房,安静至极,一旁的覃岁和覃年都还在流泪。 舒眠,洛柯和陆涧他们都站在门口,她朦胧睁开眼睛,视线被雾化,隐约盯着看好久,才能看清屋里的情况。 很快,其他人就发现她醒了,但她嘴唇发白,想要说话,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腰间的伤口已经不痛了,甚至都感觉不到,她知道,是被打了麻药,所以感觉不到。 眼泪划过眼角,她听到有人跑出去叫来了医生。 医生走后,她不知缓了多久,才勉强沙哑着小声开口:“时砚呢?” 话音刚落,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的是一对夫妻,两人大概是保养都很不错吧,看起来很是年轻。 直到,他们朝她走近,覃晴在他们的脸上看见了时砚的痕迹时,就明白,他们是谁了。 紧接着,一张a4纸打印出来的报告单朝她递了过来。 覃晴不解地接过,低头看向那张纸上,最上面黑色加粗的字—— 死亡通知书。 接着往下一行—— 患者姓名:时砚 年龄:17岁 死亡时间:2014年6月14日凌晨三点五十二分。 覃晴的手发着颤,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时砚父母,但她已经看不清了,视线被模糊,颗粒大的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我们会把时砚的尸体带走。”时砚的母亲开口,随后抽出了覃晴手里的通知书,“只是来通知你一声,剩下的就和你们都无关了。” 说完,就和时砚父亲一起离开了。 覃晴还是不敢相信,她不懈地去问病房里的每一个人,结果得到的答复,都是同样的。 在问到最后一个人洛柯的时候,看着她点头,她仿佛一瞬间的脱力,整个人摔在地上。 后腰上的绷带溢出血迹,在纯白纱布上瞬间染开。 晚上,覃岁留下陪她。 覃晴没同意,也没拒绝,她从上午哭完之后,就一直看着窗户外,没再说过一个字。 这两天,覃岁和覃年也从舒眠他们的嘴里知道了她在学校的真实情况。 懊恼,悔恨,害怕各种复杂情绪交织。 却又在看见覃晴楚楚的样子时,话在喉间,对她说不出一句询问的话来。 因为他们听到说,时砚保护了她,时砚把问题都处理了。 而他们作为覃晴的父母,却在事情被解决完之后,才知道。 昨晚看见时砚父母来的时候,他们愧疚上前,却在连话都没说出口,就被他们打断之后,那份无力感。 * 覃晴没再医院待多久,就回家了,腰上的伤口成了一道永久性的疤痕。 起先,还担心覃晴会特别在意这条疤痕,后来,不止一次看见覃晴指尖抚上那道疤痕的时候,就明白,那道伤疤的存在,会让她一直想起时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