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一觉竟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问了一声:“谁啊!”
回应他的还是焦急的敲门声,他挠了挠睡成鸡窝的头发不情不愿地起身开了门。
门外,锤门的逐雨来不及收回拳头,砰的一下,一拳砸在他胸口上。
鸣珂捂着发红的胸口,哀嚎一声:“嗷!痛痛痛痛痛!”手掌触及湿黏的皮肤时,他才想起,昨夜睡着睡着,他忽觉浑身燥热,便在被窝里三下五除二将上衣脱了……
所以他现在是光着膀子站在逐雨面前!
他轰的一声关上门,“砰砰砰”的巨响震天动地,不知是被锤疼了还是慌张所致,他靠在门后安抚着自己乱跳的心,却也不忘应答逐雨:“等一下,我先换个衣服。”
他迅速起身,一面揉着被锤红的胸口一面手忙脚乱地往身上挂衣服。
片刻之后,鸣珂已穿戴好了,虽然袖子卷的乱七八糟,衣领也没弄好,腰带还松松垮垮的,但好歹是没让逐雨等太久。
她重新打开门,门外的逐雨神色焦急,还没等他开口问发生了什么事,逐雨就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他在逐雨身后扭成了麻花,还差点被衣摆绊了一跤:“怎么了,阿雨,出什么事儿了吗?”
逐雨来不及跟他解释,只用眼神示意他赶快跟自己走,穿过几条回廊,嘈杂的吵闹声萦绕在两人耳畔。
“赵公子,我听说府上有妖物作祟啊,真有其事吗?”
“是啊,赵公子真有妖物吗?府上没出事吧?”
“赵公子,你的手!是不是那妖物伤的!”
“县令大人呢?他无恙吧?”
“妖物现世肯定没什么好事,世道这么乱多半是它们搞的鬼,不能放过它!”
“对!不能放过它。赵公子,我们得想办法除了那妖物。”
逐雨和鸣珂快步走到门口,门外已经围了好些百姓,个个群情激奋地嚷着要为景平县除妖,赵若秋双目通红脚步虚浮,正指挥着家丁拦他们。
云初在一旁神情严肃地站着,见他们到了,迎了上去:“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
“我睡太死了,耽误了一些时间”,鸣珂挠挠头,“不过,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是如何走漏了风声?赵县令之前不是下令谁都不许说的吗?。”
“这消息之前一直没走漏,昨夜竟然……但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赵县令的事。”云初一面小声解释着一面仔细的打量这些村民。
逐雨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几眼,这些村民很正常,身上也没有妖气。
鸣珂捏着捏着下巴,眼珠一转:“这些百姓莫不是受了什么蛊惑?”
逐雨问道,“何出此言?”
鸣珂示意他们凑过来,小声的附在他们耳边解释道:“昨日府门紧闭,除了我根本无人出入,这事怎么可能一夜之前传得全城皆知?太蹊跷了!
“而且村民听说有妖,非但不害怕反而要上门除妖,这不是更奇怪了吗?依我看啊,肯定是被蛊惑了,说不定陶玉还有别的同伙,准备趁乱将她救走。”
旁边一个小哥注意到他们这三个窃窃私语的外乡人,偷偷侧耳听了几句,“害怕”、“受了蛊惑”这几个词钻进他耳朵了,他大声反驳道:“景平县的百姓可不是孬种!县里出了事,肯定要为民除害啊!赵县令是我们的父母官,大家都爱戴他,自然也要为他分忧。况且,听说那妖已经被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给拿下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在他的引导下,一齐喊道:“诛杀妖邪!为民除害!为赵君分忧!”
还不等云初想问那小哥他们是从何得知的消息,被百姓团团围住的赵若秋便出了声:“别激动别激动,乡亲们,除妖一事有玄虚道长出手,大家不用担心,回去吧!”
他宿醉还未醒,耳边又总有人在大吵大闹,搅的他脑中腹中都是翻江倒海。
这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咳嗽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其他村民看见他不敢再造次,全都闭了嘴,分立在两旁恭敬地等他发话。
那老人清了清嗓子,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赵公子,往日你和县令大人那么照顾我们,如今我们也得回报你们啊!那个妖物,据说是个树妖吧!我小时候听曾村里的长辈说过些怪谈,对付树妖要用火,一把火将它烧成灰烬,它就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周围的人跟着附和道:“是啊!赵公子,烧死它,为民除害!”
看着这样的声势,赵若秋脑中嗡嗡眼花缭乱,扶额就要晕过去了,幸好身边还有阿齐扶着他。他撑着阿齐的手臂,小声道:“去请那个玄虚道长来。”
阿齐凑到他耳边:“公子,你与我一起去把,这儿太吵了,你本就不太舒服。放心,这些家丁会维持好秩序的。”
赵若秋应了一声,强撑着身子对村民道:“乡亲们,稍安勿躁,我这就去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