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被冲天烈焰,映照出漫天彩霞。
滚滚浓烟,却让那一抹彩霞,显得阴沉而灰暗。
隔离层外朦朦胧胧的那颗光球,依旧有气无力的散发着些许余温。
方圆数十公里被打成一片废墟,到处是纵横的沟壑还有皲裂的大地。
曾经废弃的驻军基地,彻底化作了历史的尘埃。
散乱的尸体,残肢碎肉,肆意流淌的鲜血。
破碎的机甲,整片毁去的山林,魂飞丧胆四散奔逃的觉醒者。
空气中弥漫着尸体的焦臭味和中人欲呕的血腥气,还有沉闷压抑的绝望。
核聚变火炮的轰鸣,激光炮的‘嗡、嗡’声,还有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死去的惨叫,濒死的哀嚎,愤怒的咆哮。
只有联军的战士才会呐喊,他们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怒,赶走那一丝绝望和恐惧。
征服者只是无声的杀戮,见惯了生死离别,这些麻木的杀人机器,想必此时眼睛都是血红的。
战友一个、一个在倒下,有的人死去,有的人却还在挣扎。
那个嬉皮笑脸的中年大叔奥利尔死了,一把年纪了,还总是让人叫他大哥。
亚尔丽塔老师的丈夫死了,那个温文尔雅,总是保持着绅士风度的老帅哥,再也帅不起来了。
狂猛的暴君熊被砍成了七八段,死的不能再死了。
黄金品质的钢铁之躯,在这种战场上,脆弱的好像一个布娃娃。
想起这个人曾经暴打过自己,许悠然就有些郁闷。
哥们儿,我还没有报仇啊,给我一次打回去的机会,你再死啊……
我的战友!
想必他临死的时候,都会很开心。
因为他的一生中,有过一次所有人都难以企及的高光时刻。
他,暴君熊。
曾经暴打过当世第一人许悠然,将他打的满地乱滚好像死狗。
那是他人生真正的巅峰吧?
任何人看到一身伤疤的巴里卡卡,总是会露出惊惧、厌恶的神情。
可是那个善良的康妮,却温柔的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给他疗伤。
在她的眼里,许悠然没有看到惊惧,没有看到厌恶,只有悲悯和怜惜。
好像里约热内卢那座高高的神像,将目光慈爱的洒向众生。
她漂亮的大眼睛,现在却好像死鱼,带着一丝疑惑,还有无尽的绝望。
艾斯一脸是血,却还在疯狂的战斗。
嘴角经常叼着的雪茄,早已不见了踪影。
帅气的牛仔帽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赤裸的上身到处都是伤口,整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了。
最终一处伤口在他的左臂,那里似乎被他自己用火焰灼烧过。
黑漆漆的一片凝结的血痂,巨大的伤口还有白森森的断骨刺了出来。
因为他整条左臂都不见了,应该是被生生打断的。
许悠然知道,那一定很痛、很痛。
好像他此刻的心,同样很痛、很痛。
张斩是个一脸皱纹的严肃老头,虽然接触的不多。
可是他严谨、坚毅的军人性格,给许悠然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大秦已经牺牲了一位五次觉醒者,可是张斩还是带着重伤扑向那些征服者。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脸上的皱纹似乎越来越深了,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片、一片的变白。
他在燃烧自己全部的生命力战斗,纵然能够活下去,怕也坚持不了几天。
大秦的战士们在流血、在牺牲,奋不顾身扑向那些冰冷的杀人机器。
他们正在用自己的生命,铸就一条钢铁长城,阻挡征服者的洪流。
他们的少帅还被包围在战场的最核心,那个人不能倒下,他必须活着。
他是大秦人民的战斗英雄,他带给了大秦崛起的信心,他还将统领着大秦屹立于世界之巅。
山川无言,岁月无声。
但历史会永远铭记这些人、这些事。
许悠然会永远铭记这些人、这些事!
映入神识的这一幕,让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剧烈的抽痛,让他的呼吸似乎都灼烧起来。
可是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竭尽全力在疯狂厮杀。
开战至今他施展了多少次觉醒技?
一百次?
两百次?
又释放了多少次拔苗助长?
五十次?
一百次?
虽然征服者作战很少依赖觉醒技,因为觉醒技被修炼者克制的太厉害,他们习惯性的隐藏觉醒技。
可是还有很多人,在用极其特殊的觉醒技,攻击许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