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展开战斗队列的意思。
“原来如此,老夫算是看懂了。”作为久经战阵的宿将,福岛正成很快阅读出了太原雪斋的意图,“他看似是要阻止我们返回蒲原城,实则另有所图。”
“越前殿下怎讲?”今川良真虽然是穿越者,但到底也是一个没打过仗的菜鸟,这个时候只能乖乖请教。
“他知道此役我们军心动摇,所以想要先攻击立场不坚定的长谷川、由比、一宫三备,迫使他们倒戈回到今川氏元一方。”福岛正成指向了左翼那三家豪族,“所以那支骑兵队不会试图迂回到全军身后,而是会在绕到那三备身侧时就会动手。”
“传令,让长谷川、由比、一宫三备急行军向蒲原备收缩靠拢,引那支骑兵队进入不利骑兵的丘陵地形。蒲原备弓箭队准备,朝比奈备中的骑兵一旦冲阵,就乱箭掩护。随后一同反击!”福岛正成看了眼正在飞快和己方后续步兵拉开距离的那支骑兵队,“在敌人步兵援军抵达前,现在丘陵里歼灭这支骑兵队,让对方减员一成半,这仗就有转机了。福岛备也停止撤退,就在这个小山头上坚守,阻止敌方援兵!”
福岛正成的马印摇动后,长谷川备、由比备和一宫备的120战兵立刻加快了步伐,折而向北直冲丘陵而去。而蒲原满氏也立刻疏散跟在蒲原备身后的辅兵们,将30名弓箭手调出阵型,向着骑兵的朝向瞄准。
“在引我们进丘陵啊,这下酒菜不错。”朝比奈泰能见状干笑了两声,随后回头看向太原雪斋的旗号变换,“好,弟兄们,咱们痛饮一杯!”
·
“福岛越前猜得倒是没错,贫僧无意留下全军。此役他们人心惶惶,只要战况不顺就可能大范围倒戈回来。”太原雪斋把手指向朝比奈泰能的骑兵所部,随后径直向东北方向画了一个弧,“只是贫僧的目标不是那三备,而是家中重臣三浦家啊!”
得到转向命令的朝比奈泰能率领着骑兵向东北直插而去,原本想要引诱骑兵进入山地的长谷川、由比、一宫三备向北的急行军非但没有奏效,反倒撕裂了阵型,给朝比奈泰能让出了一个口子。朝比奈泰能从此长驱直入,贯穿今川良真方的整个阵线中央,在福岛备身后呼啸而去。
福岛正成匆忙调兵防备身后之敌,想要依靠山势来阻挡这支骑兵,却发现朝比奈泰能的目标不是自己,而是径直穿过,直奔东北左翼的三浦备而去。
太原雪斋再次示意赤鸟马印挥舞,得到指示的关口备、濑名备、朝比奈备齐齐向三浦备发动猛攻。三浦备兵力虽多达200战兵,但一向不以善战为名,被三支备队牢牢牵扯住。而此时,三浦氏满才惊讶地发现,朝比奈泰能率领的骑兵队已经不知何时越过友方的阵地,杀至眼前了。
“快,保护殿下!”三浦家的旗本武士们见大事不妙,立刻拍马迎上,可是仓促间无法把马速提高。在骑兵对冲里,马速至关重要。谁的马快,谁就无往不利。
朝比奈泰能抽刀在手,身先士卒向前杀去。他在马上以娴熟的马术一个腾挪,就让过了两把挥来的武士刀,随后反手一刀砍在自己身侧那个敌人的坐下马上,看也不看被坐骑掀翻在地的武士,就继续向前冲去。舞了个刀花,将两个迎上的步行武士逼退,又纵马一跃,撞翻了另一个持刀的武士。转眼间,三浦氏满就已在面前。
三浦氏满愣愣地站在自己的马印边,看着人高马大的朝比奈泰能已经一带马缰,拎着带血的武士刀,勒马于自己身前。而派出去应敌的旗本武士们,也在大队今川骑兵面前溃不成军。
“我说老弟啊,上次你们家就追随小鹿范满,这次又追随三公子,可真是不长记性啊。”朝比奈泰能一边调侃着,一边在敌我两军几百士兵的注视下,悠然自得地解开衣襟掏出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随后也不管顺着下巴淌下的酒水,就把酒葫芦往三浦氏满的身前一甩,“当年的笔头家老三浦氏,如今每况愈下。这次站队又站错,还想剩下多少领地?不如早点弃暗投明,还能保住家老的地位啊。”
三浦氏满看了眼战线上被关口备、濑名备、朝比奈备全部牵扯住无法脱身的本家部队,又看了眼那些狼狈不堪地被押解在地的应敌旗本,最后看了眼在自己身前驻马的朝比奈泰能和他身后的大队骑兵和远在百丈外没有反应的友军,苦笑着解下了自己的佩刀:
“三浦家,愿为四公子奉献忠诚,请备中守代为转达。”
“明智选择!”朝比奈泰能收刀归鞘,随后望向了赤鸟马印所在,“雪斋大师,下一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