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川义元不明所以地看着北条家发出了奇怪的信号,正好奇这是在想谁下令,番古川上游却忽然传来了大水咆哮般的动静。
正在清理河道的冈部备士兵们不知所措,目瞪口呆地直起了身子,扭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番古川更上游的地方,汹涌的河水在这丰水季里,顺着河道奔涌而来。
“两层堤坝!北条家造了两层堤坝,是上面那层啊!”幡然醒悟的冈部亲纲匆忙招呼着部下们离开河道,但却为时已晚,“难怪没有什么漫出的积水!真正的大水流被堵在上面的堤坝里了!”
积蓄多时的大水呼啸而至,还在河道里工作的600冈部备辅兵在冈部久纲的带领下仓促逃离,但还是有一小半人直接被河水瞬间吞噬,卷向了下游。那200多个倒霉的辅兵在河水里拼命挣扎,试图抓住一切能抓住的礁石、水草、芦苇,但还是无法与自然的力量抗衡,一个个打着转一样被浪花扑入水底。
而这河水的流量也超乎了众人的想象,甚至冲出了河道,波涛向冈部备的战兵袭来,转瞬间就淹没到了膝盖。冈部亲纲匆忙率领战兵往东北方向的高地撤离,大家在逐渐上涨的水位里艰难跋涉,好不容易脱离了洪水。还没等部队喘上一口气,满天的箭雨就从北方袭来。
只见在北方不远处的另一个更高的高地上,多目元忠率领的黑备900士兵已经久候多时。在看到冈部备被洪水驱逐到高地后,立刻趁他们立足未闻,发动了猛攻。中伏的冈部备仓促列阵,但还是瞬间陷入了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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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古川……糟了……”本光山头的今川义元目睹了番古川上游遭遇的惨状,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不过也好,番古川的水流恢复一半后,由比川下游的水位马上就会上涨,适宜渡河的浅滩数量就会变得非常有限。”
今川义元把目光投向下游,北条为昌的黄备正在对三浦备、安倍备和鹈殿备把手的几座桥梁发动猛攻。而在他的北边,北条纲高的赤备却没有加入战团,而是移动到了番古川汇入由比川的交叉点,试图从那里的桥梁过河,直接进入河流交汇点的石切森林。
“传令濑名备和关口备,准备伏击了。”今川义元盯紧了赤备的动向,只要他一深入森林,就准备安排埋伏在石切森林里的濑名备和关口备暴起,给他致命一击。
然而北条纲高并没有深入石切森林的意思,远远地率队等在了森林南方。今川义元一头雾水,直到他看到烈火和浓烟在林木里腾起。
“只准你放火?”林香山上的北条氏康看了眼越来越逼近自己的火势,抹了把已经被烟灰熏黑的脸,随口骂道,“你这兔崽子倒是提醒我了,谁还不会放火呢?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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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石切森林内,林火和浓烟一起顺着东南风席卷全林。濑名氏贞和关口氏禄试图组织士兵救火,但是没多久就宣告失败了。火焰的炙烤和呛鼻的浓烟把濑名备和关口备的士兵熏得够呛,最终忍耐不住的近800士兵只得狼狈地从石切森林北面抛出。迎接他们的,就是早已守候在番古川对岸的北条军白备和青备的一阵箭雨。
乱箭齐发下,濑名备和关口备损失不小,阵型大乱,不得不向着东南方向撤去,将河岸拱手让出。笠原信为和富永直胜见状立刻催动着1800人渡河,600战兵在前,1200辅兵在后,而濑名备和关口备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
“虽然结局不会有改变,但如果猎物不肯使劲挣扎的话,还是让狩猎颇为无趣啊。身体热不起来,到时候打到的猎物吃起来也是食之无味。”北条氏康连出两计,就已经将今川军的两只别动队逼入险境。虽然身旁的旗本们已经开始催促他退下火势越来越大的林香山,但他还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今川义元的马印。
“义元,继续出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