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也点出自己和武田晴信的马廻众,一行人前去那古野城城下町外与织田信秀会面。太原雪斋依旧没有出面,而是留在军中观察情况。
「久仰治部殿下和大膳殿下大名,初次见面,幸会啊。」织田信秀看到今川义元和武田晴信来到近前后,并没有下马,而是在马上草草作揖,就算是打了招呼。
「久闻尾张武士洒脱不羁,弹正殿下也是名不虚传啊。」今川义元见到这样无礼的举动,同样没有下马,而是不咸不淡地讽刺了一句。而武田晴信则斜眼看了眼城下町内的屋敷间和城墙上的女墙后——隐隐有动静和盔甲军械反光的痕迹,估计是有不少伏兵和弓箭手等待着。看来织田信秀早就做好了,万一甲相骏联军真的暴起发难,他也可以在部下的掩护下安然撤离。
「哈哈,治部殿下过奖了。好不容易来那古野城一次,是否要来我城中小坐一会儿呢?」织田信秀哈哈一笑,一边向今川义元招呼着,一边瞥了眼今川义元身后的那古野氏丰,似乎是觉得有些眼熟。
「织田信秀,你这厮还记得我?」那古野氏丰闻言便是勃然大怒,一贯阴沉理智的他在见到不共戴天的仇人后难得地冲动起来,几乎是指着织田信秀的鼻子骂道:「卑鄙无耻之徒,做这种背信弃义的勾当,还有脸在这里慷他人之慨?」
「哦?莫非是那古野左马助?十余年未见了,样子倒是变了不少啊。」织田信秀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便面色阴沉地转向今川义元:「治部殿下就是如此管教部下的吗?任由他在这里狗叫?」
「我觉得他说得没错,设身处地想想的话,如果弹正殿下现在被我和武田大膳联手奇袭夺了城,也会记恨我们表里不一、对盟友出手的吧?」今川义元却没有半分「识大体」的意思,帮自己弟弟毫不客气地驳了一句道。
「喔……」织田信秀的脸上瞬间腾起怒色,「治部殿下是觉得,为了族弟的私怨而得罪织田家,损害家族利益也在所不惜吗?」
「当然。」今川义元理所当然地点头道,「不然呢?」
「主公,莫斗一时之气。」林秀贞在织田信秀身后低声出言宽慰道。
「好了五郎,差不多行了,也别弄得面上太难看。」武田晴信也拉了拉今川义元的胳膊,低声劝道。
「刚才多有失礼,改日必亲自向弹正殿下谢罪,请多多指教。」那古野氏丰不想让今川义元为难,主动拱手道歉,话中却是绵里藏针。
「那古野城随时欢迎你。」织田信秀同样回敬了
一句,「不过,我和一般凡夫俗子不同,分得清轻重缓急,眼下还是以上洛大事为重。犬子的部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那古野城北门外等待与你们会和。来,吉法师,出来见过诸位……」
然而,就在织田信秀想回身招呼时,却发现织田信长根本不在自己身后——明明刚才还在的。
「这不肖子……」织田信秀顿时更加挂不住了,忍不住对着身后的马廻众们破口大骂道:「吉法师人呢?」
但马廻众们都是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远处甲相骏联军的队列外,突然出现了一队策马奔腾的孩子们。为首一人,半裸着上身,斜披着一件虎皮,背后背着一把铁炮,腰间挂着一串葫芦、铜钱和各式各样的零碎,脚踩两片草鞋——正是织田信秀的嫡长子织田信长。只见他高高挥舞着手中的马鞭,绕着甲相骏联军的队列打转,不停地大喊道:
「太原雪斋在哪里?太原雪斋在哪里?」
「这是干什么?」听到有人直呼自己老师的名讳,今川义元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弹正殿下,家教何在?」
「关心雪斋大师罢了。」还没等织田信秀说话,一旁的林秀贞忽然开口幽幽地道:「见雪斋大师没有随二位一同前来,可能少主担心大师他身体抱恙吧?不知雪斋大师是否在军中?那古野城倒是有不少郎中,可为雪斋大师分忧。」
「在军中,不在领内。」
太原雪斋本人的声音却是响起了。
今川义元和武田晴信都是一愣,回头才发觉太原雪斋也不知何时亲自策马来到了那古野城城下——分明他刚才自己要求留在军中的。
「弹正殿下,还有那位未曾通名的大人,可以放心了吧?」太原雪斋看了眼织田信秀,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他身后的林秀贞身上,意味深长地道:
「贫僧身体好得很,不会耽误你们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