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新很担心现在的皇帝,这是洛亦从洛新那一番话中得到的结论。 因为放着缓缓而行的推恩不用,而是直接使用暴烈的战争,这只能是担心后来的继承者能力不足,不能继承他未竟的事业。 洛新轻声道:“陛下是很聪慧过人的,在他身上我见到了古代圣王的气象。 但孝惠皇帝早逝,打乱了我的规划,生死祸福这难道是人可以操持的吗? 昔年先祖宣公摄政,大好局面因为宣公的逝去,以及懿王的突然崩逝而毁于一旦。 我很担心这样的意外降临,事有轻重缓急,削藩重中之重,不能留给皇帝去烦恼,他叫我一声姑父,就是我的侄子,当世既然能够解决,那就要让他终结在我的手中。” 洛亦有些沉默,洛氏掌握的历史实在是太多,在历史上有太多想着先不急,然后就再也没成功的事情,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情,但前提是上一代人做不了!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想必都已经安排好了?” 洛新微微偏头望向长安的东南,他的目光仿佛越过了高山、大河、大江,最后落在了诸侯国的土地上。 “这些刘氏的诸侯王啊,没有省油的灯,各个心中怀着躁动的野心,是不会安分守己的,我在长安等着,他们一定会跳出来的。” 洛亦默然,站起身道:“既然如此,就给子穆写信吧,把他召回来。” …… 衡山王刘沉带着大批的武士回到了淮南国中,他手中带着朝廷册封的旨意,上面有详细的要求淮南国为三王提供的金银布帛等等。 淮南王见到刘沉自然是分外眼红,嘲讽道:“你在长安城可真是出尽了风头,把我们淮南国卖了个干干净净,让自己得到了孝子的名声,还得到了王位,寡人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份本领。 伱可真是中山之狼啊。” 这里没有外人,淮南王自然就不装了,衡山王刘沉按住愤怒的两位兄弟,笑着说道:“淮南王,您说寡人卖掉了淮南国,寡人以为是不正确的,甚至是极其荒谬的。” 听到刘沉自称寡人,淮南王额头的青筋就直接跳了起来,只见刘沉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宝剑,大声笑道:“这把宝剑是属于寡人的,不论是百金,还是千金,寡人都能够将其卖掉,这是汉律所保护的交易。 但若是寡人要卖掉你腰间的宝剑,那就不行,因为那不是寡人的东西。 现在你说寡人卖掉了淮南国,这难道不是最可笑的事情吗? 寡人何时拥有过淮南国呢? 既然那不是寡人的,又何谈寡人卖掉了淮南国呢? 至于孝子的名声……” 刘沉双手抱拳高高的朝着长安城的方向,朗声说道:“沉本来就是孝子,只是之前由于小人的打压,而不能显露出来。 此番去到长安城,承蒙摄政大丞相慧眼如炬,才使得沉的孝顺得以彰显。 难道你是对摄政大丞相不满吗? 摄政大丞相对寡人有恩,寡人以父侍之。 若是你真敢如此,就不要怪寡人不顾念兄弟之情了!” 说到后来,刘沉已经拔剑出鞘,语气之中带上了森寒之色。 两人身边的家臣纷纷拔剑出鞘,场中的气氛一下子就凝重起来,不过没人想着真的打起来,衡山王和淮南王都很清楚。 淮南王瞠目结舌,没想到衡山王竟然这么强硬,心中一下子极为的气愤,甚至眼前一阵阵发黑,指着衡山王说不出话来。 至于其他人则是没想到衡山王竟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竟然能说出以父侍之的话。 淮南王的年纪都那么大了,最大的儿子都已经被他直接熬死了,刘沉这些人可不是小年轻,尤其是刘沉,他是现在淮南王还活着的儿子之中最大的一个。 尤其是一方面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是个真正的大孝子,还攻击淮南王不让他尽孝,一方面堂而皇之的以父侍之,实在是让众人无言。 就连豫章王和庐江王都有些震惊,但立刻就维护道:“王兄说的对,我等都是孝子,是被小人离间才不能在父亲榻边尽孝,大丞相慧眼如炬,才有今日的尊贵。” 淮南王终于反应过来了,厉声笑道:“好!好!” 说完转身就走,临走之时的眼神锐利的仿佛要将三王捅出窟窿一般。 见到这一幕,庐江王有些担忧的问道:“兄长,这样惹恼了他,会不会有什么祸患? 我们三人才刚刚封王,底蕴极浅,若是他狗急跳墙,恐怕后果难以想象。” 衡山王沉吟道:“两位兄弟,你们拜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