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缓缓的睁开了一眼,淡漠的看了图雷一眼,冰冷的眼眸中,带着一股恐怖的威压。
“图雷,你若不想要龙脉之力,孤可以帮你收回,元帅之位你不想坐,自是有其他人愿意坐。”
元蒙皇帝的声音十分的冷漠。
这种冷漠让图雷顿时色变,赶忙跪伏在了地上。
“孤已经发过话了,你们要孤说多少遍?”
元蒙皇帝靠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本源交织。
图雷赶忙叩首,随着元蒙皇帝踏足到十一境,积威更甚,比起从前更加的可怕。
如果说以前还是人,那现在的元蒙皇帝给他们的感觉就宛若是神!
图雷作为跟随元蒙皇帝这么久的强者,自然清楚,元蒙皇帝到底是真发怒还是假发怒。
“陛下,臣错了,图雷错了。”
图雷赶忙说道,不敢再提及。
车辇之内,其他强者亦是噤若寒蝉,不敢多说什么。
左相伯言倒是继续摇着羽扇,轻笑着摇了摇头,怜悯的看着图雷。
“你们真以为孤是为了遵守与安乐的约定?”
元蒙皇帝身躯魁梧,淡漠开口。
众人一楞,唯有伯言不出意料。
图雷跪在地上,仰起头,挠了挠绑着辫子的后脑勺,疑惑问道:“难道不是吗?”
元蒙皇帝有些无言,以这家伙的智商,难得能修炼到这么高境界的层次,真的是不容易。
左相伯言羽扇掩嘴,忍不住笑出了声。
“帮助尔等提升到十境的乃是中土龙脉之力,龙脉之力要壮大,妄做杀戮是不可行的,大赵的百姓,原本便是中土的百姓,虽然大赵南迁,但根在中土,所以……若是我等攻破一座城,便屠戮一座城……龙脉之力只会越来越衰竭。”
左相伯言轻声道。
元蒙皇帝面容之上流露出欣赏之色,显然伯言所言没错。
他魁梧的身躯端坐在椅子上。
“孤又不会怕了安乐,为何要与他约定,虽然说要一同伐赵,攻伐升仙地……可哪怕不一同,又如何?”
“当然,孤既然答应了,再加上龙脉之力有这个需求,那自然按这需求来。”
元蒙皇帝靠在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这是孤最后一次说,谁再问,孤将加以问罪,军中也看紧点。”
左相伯言立刻抱拳作揖,表示遵命。
跪在地上的图雷,更是连连点头。
原来与龙脉之力有关……那的确是得克制住啊。
图雷如今能踏足十境,可是与龙脉之力息息相关,若非一条龙脉之力加持于他,他想要破十境,可能还需要一些时日,甚至可能怎么都突破不了。
他自然十分珍惜这个机会,谁敢破坏这个机会他跟谁急。
忽然。
车辇缓缓的停了下来。
图雷顿时楞住:“咋的?德安府城就到了?”
左相伯言摇了摇头,眉头微蹙,似乎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元蒙皇帝目光深邃,坐在椅子上,没有太多的动作,周遭九道龙脉之力,宛若九条神龙蜿蜒,交织增强着他的气机。
他的目光望向车辇之外,仿佛将车辇给看透。
……
晨光熹微,原野上飘着薄雾,天色晦暗,草叶上的露珠折射着环境里的光线,宛若一颗颗黑夜中的萤火。
原野上,青草在微风下徐徐飘摇,摇坠了一颗颗悬挂的露珠。
一道身影从原野的另一端走来,步履不急不缓,单薄的身躯,佝偻的身形,苍老的面容……
风烛残年,仿佛随时会被一阵风给吹倒。
身影穿着一件洗的近乎发白的青衫,满头白发,在风中凌乱的飞舞。
在原野的另一边,则是元蒙铁骑,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大军。
恐怖的军势,宛若血色的火焰,在原野上燃烧,直冲云霄,扭曲了天地,让人灵魂震怖,让人身躯颤抖。
那是天下第一的军队,元蒙铁骑,纵横无敌,踏灭无数强敌!
老人单薄的身躯,缓缓的仰起头,目光中带着浑浊,带着几许解脱与释然。
解脱是因为他终于能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赎罪。
释然则是因为,直面元蒙铁骑的恐怖,才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恐惧元蒙铁骑,会选择退缩,选择和谈。
“不过,当一个国家生死危亡的时刻,怎么能够因为恐惧就选择退缩,将自己的面子扔在地上,尽情的践踏?读书人更不可如此,读书人不仅仅要有治国的智慧,更要有抗敌的勇气。”
老人轻声开口,像是平日里在文院的黑瓦白墙的楼里教诲着自己的学生。
而此刻,他的身后没有一个学生。
没有人聆听他的教诲,有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