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挣些功名?”
老朱摆手:“这是小事,既给了你那把朴刀,可先斩后奏,见了可用之人,也可先行提拔。唔……俺稍后让人准备一些空白告身给你,到了明州,便宜行事。”
朱塬再次拱手。
不过,内心却不把老朱话语太当真。
要知道,曾经蓝玉的主要罪名之一,就是‘擅自升降将校’。关键不是‘升降将校’,这是一位大将军的职权,而是‘擅自’二字。
因此,朱塬哪怕算是自家人,将来无论是用人还是罚人,他还是会尽可能最快地通报老朱。
毕竟对你好的时候不是事儿,对你不好的时候,那就都是罪。
徐达为什么能够善终?
除了去世时间早些,还有一个,就是徐达在老朱这里足够谨慎。因此,哪怕徐达去世了,各种该发生的案子都发生了,被徐达教养起来的几个儿子依旧备受老朱器重,甚至到了永乐朝,其他开国功臣所剩无几,徐氏却更进一步,实现了一门两公爵,并与国同休。这或许离不开徐皇后的原因,但与徐家门风也肯定息息相关。
继续谈了一些琐碎,又帮老朱讲解了一番地球仪相关,朱塬才终于告辞。
既然明日出发,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至于地球仪……
到底没能拿走,老朱说要让人复制一个,明日再还给朱塬。
朱塬这边做了好些日子,老朱打算一天就复制……嗯,这也没问题,毕竟皇帝陛下能动用的资源,可比他要多了太多。
等朱塬离开,老朱一边打发侍从召集人手复制地球仪,一边让人去召华高进宫,另一边又喊来了拱卫司校尉陈赊,这是拱卫司密谍的头目。
陈赊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普通外貌,属于穿上便服汇入人群就很难被注意的那种人。
来到大本堂老朱的书房,只是不着痕迹地扫一眼,陈赊就注意到了很多细节。
比如之前没有的两幅彩色舆图,其中内容,让他这位也算见多识广的拱卫司谍子头目都有些震撼。不过,还有一张普通的小号舆图,也是老朱正在与旁边彩色大明地图对比的一张,不知为何,舆图东北方向,被人画了一个非常醒目的大红圈。
显然,画圈的人不可能是其他。
联想最近一些事,陈赊不由斟酌,难道祖上打算从海路先发兵东北?
那等酷寒之地,位置也无甚紧要,打它作甚?
老朱依旧对比着两张图,等陈赊施礼后起身,也没有扭头,只是问道:“近日围绕明州之事,有和动向?”
陈赊收敛起心思,拱手道:“回主上,明州卫指挥同知常断有个儿子,常瑸,去年才满二十,是个读书有成的秀才。常断年前就送了礼到左相府,想为常瑸谋一个中书的文职差事,左相一直拖着,最近松了口,常断却回信说儿子身体有恙,婉拒了,但还是给左相又送了份礼。”
老朱笑了下:“倒是个聪明人。”
陈赊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左相五日前给明州知府陶黔写了封信,小的派人截下抄录了一份,并无提及明州之事,只是些寒暄。”
把信递给老朱,陈赊又继续:“华高华大人昨夜受了左相的请宴,喝几杯就醉了,左相只能遣人把他提前送回。再有,华大人一位门客,是为姓傅的盐商,之前帮朱翰林从山东接回仆役亲眷,今早就启程赶去了明州。”
见老朱没有回应,陈赊接着道:“汤和汤将军最近也遣亲随回了金陵,拜谒过左相,送了礼,想要左相帮忙说项,汤将军不想被主上打发去明州运粮。”
听到这个,已经把那封书信抄件丢在一边重新转向墙上地图的老朱终于嗤笑了下。
又是个夯货。
汤和当下就是想要这份差事,他也不会给。
陈赊又汇报了一些事,最后顿了顿,说道:“今儿早上,方礼去往后湖,给朱翰林送礼,没送出去。方礼离开时,小的属下发现还有人盯着方礼,分了人手过去,没追上,不知是哪家。”
“废物,”老朱骂了句,想想又道:“以后再有人窥视后湖,还是俺以前那法子,直接砍了丢……”想想不能丢自己宝贝二十三世孙自家湖里,又改口:“丢江里去。”
太宠了啊。
陈赊心底念了句,连忙拱手领命。
老朱又想了想,对陈赊道:“你这边人手还是少了,再给你五百名额,挑些人出来。”
等陈赊再次领命离开,老朱又看了会儿地图,也重新返回东阁开始办公。
华高随后也赶到。
老朱正在审阅一封奏章,等华高施礼过后,暂时放下手中活计,看向跟随自己许久的这位老将:“塬儿刚来过,说想要明日启程,你也准备准备,明儿一起吧。”
华高昨日来见老朱,已经听过某个称呼,当下不再惊讶,只是抱拳:“遵主公令。”
老朱还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