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多不愁。
接着又道:“再就是这报纸,现在每天印刷不现实,更别说印刷上千万份,但,可以改成另外一种形式,叫做杂志,这种,后来一般是每周,就是每七天,或者每月,印刷一次,相比页数较少的报纸,杂志会更厚,内容也更多。”
老朱抬手就点过来:“这个,就做这个……杂志……”
朱塬笑道:“首先还是要打基础,恰好,塬儿这次回来就带了一些造纸匠人,本来是打算制造特别纸张用来制作各种户籍之类证件的,嗯,既然要做杂志,就需要把造纸规模最大程度地扩大……”
说到这里,朱塬忽然一笑,说道:“祖上,就下个旨意,把全国的造纸匠人,尽可能向京师附近集中吧,嗯,这也不太好,造纸会产生污染,影响水源,少量的话,环境有自己的恢复能力,太多就要造成难以挽回的破坏了,那就……放宽一些,之前咱们谈过,划定直隶行省,就放在这片区域内,祖上知道这么做的好处吗?”
老朱听不懂甚么‘污染’,但觉得肯定不是好事,见朱塬提问,稍稍琢磨,就笑道:“这还不简单么,把这纸张控制在朝廷手中,那些个文人,就没法子随意挥动笔杆子了。”
“祖上英明,”朱塬再拍一记,笑着道:“表面上,咱们还是要做出开明姿态的,不过,实际上,话语权必须严格控制在朝廷手中,为此,哪怕使用一些会引起非议的手段,也在所不惜,比如,这杂志,还有将来的报纸,一定就只能控制在朝廷手中,民间私人擅自发行报纸杂志,也要治以重罪。”
老朱点头:“这是应当的。”
朱塬想想又道:“不过,还是要开明一些,所以,报纸杂志民间不能随意印刷,但,书籍可以放宽,祖上,您再想想,这是为什么?”
老朱一时不明。
朱塬便直接讲解道:“单个一本书籍,想要造成影响,难度很大,而且,若是感觉不妥,禁绝起来也相对容易。但,报纸杂志,拥有连续性,不说其内容,一旦相应报纸杂志本身做得时间长了,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影响力,也就是话语权。这份话语权若是不被朝廷控制,结果可以想象。比如,还是刚刚的例子,突然有一天,一份发行量有千万份级别的报纸突然印刷了四个大字:大明不好。那么,上千万习惯了阅读这份报纸的百姓,自然会第一时间受到影响,觉得,大明不好。至于为什么不好?人家印刷量上千万的报纸都说你不好,你能好吗?”
朱塬语气轻松,还透着几分调侃,老朱却一瞬间感觉有些发毛:“你这……太诛心了呵。”
“这只是最基本的,”朱塬笑道:“祖上,将来,咱们要达到的一个目标是,既要让读书人觉得自己能说话,但,实际上该说什么话,又必须完全控制在咱们手中,这才叫掌握了话语权。”
说道这里,朱塬想到了曾经。
曾经的这片土地上,这一点,就做得非常不好。相比起来,大洋对岸,那才叫手段高超,明明拥有比全世界其他大部分国家都更加严格的舆论控制,却能给人一种超级自由的感觉。
最简单的一个对比。
同样是写日记。
有人写了,就写了,写完了还能骂街,说自己遭到了针对,不自由,叽里呱啦一大堆,天大委屈,然后吸引了一大批附和,跟着骂。
有人写了,砰——被撞死了。
没有然后。
然而,后者,依旧被很多人觉得,更自由!
简直玄幻。
当然了,朱塬不是批判,朱塬只是佩服,操作手段上,朱塬是绝对站后者的,玄幻,才是自己该追求的目标。
师夷长技。
这就是该‘师’的啊。
老朱听着,却是摇头,微微收敛表情道:“那里就任麻烦,那些个读书人要是废话,砍了就是,还……”
就是这问题。
朱塬无奈打断道:“祖上,不能这么操作,这样效果不好,还可能适得其反。反正,您让我来就是。”
老朱想了下,点头,想想又忍不住追问:“你说说,要如何做?”
“刚刚咱们谈过富人和穷人相关,根本上,还是经济地位,”朱塬道:“若说经济地位,拥有一国财政收入的朝廷,当然是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个……”
老朱又觉得自己明白了:“用钱呵,你这……”
“钱是必须的,但,也肯定不是祖宗想象的那么简单粗暴,”朱塬道:“比如,举个例子,设立一份杂志,除了朝廷的笔杆子,咱们还会从民间征集文章,给出稿费,不仅要表现出一直广纳言路的态度,偶尔呢,还要设立奖项,你文章写得好,我就给你奖金,给你荣誉,把你的地位抬到更高。”
老朱一时又有些不解:“这……也简单呵?”
“当然不简单,”朱塬道:“剖开来说,你写文章,符合我的态度,我才能让你发表,给你稿费。这就又会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