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朝廷上上下下都在盯着的位置。
方国珍又不傻,方家之前的根基就在那边,若是方礼能够更进一步,那才是见了鬼。甚至,能够到现在的位置,在方国珍看来,都有些过了,若他是老朱,肯定会限制一下,免得方家在浙东又有可乘之机。
因此,出于自保的念头,方国珍还真考虑过,要不要求一求朱塬,干脆把方礼调回来。
免得遭到猜忌。
不过,几次相处之后,方国珍也就打消了这些念头。
某个少年平章肯定是比他聪明,也比他更能看清很多事情,方家已经表示了明确的态度,对方也默认了这种依附,那么,哪里还需要他一个赋闲老汉需要考虑的。
甚么都不做,大概才是最好。
方国珍一直在默默观察朱塬,朱塬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次问出来,得到一个答案,朱塬也同样放下心来。
朱塬之前还一直担心方国珍会开口,帮自己长子斡旋营海使的位置。
这位置……很遗憾,肯定是不能给的。
内里也就是方国珍自己明白的原因。
因此,若是方国珍真的提出来,朱塬不仅不会答应,还只能提前把方礼从明州调回,到时候,或许会让对方再升一级,到正三品,或许会执掌一个大型产业集团,比如钢铁或者煤炭,但……对于方家,朱塬也就要多出一些顾忌。
因为,方国珍还是不够聪明,或者,还是不够沉静。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虽然一时间没想到具体是哪个‘子’说的,但朱塬也不是毫无目的地随口说出。
等方国珍离开,洛水便从内舱里出来,询问朱塬是否还要钓鱼,要不要在这边睡午觉?
朱塬摇着头,重新回到刚刚的位置,一边示意洛水靠过来,想起一件事,笑着道:“和她们一样,你这个月……若是喜欢,也可以缝制一套衣裳。”
上个月说好了,正月廿一。
洛水当初……在明州时就已经有过。不过,当下听朱塬这么说,女子也没有拒绝,很欢喜地点头:“谢大人。”
说着一起看向舷窗外。
彩羽鱼漂又动了。
两人一起把鱼儿拉上,很大的一条鲤鱼,足有两三斤的样子,若不是洛水恰好在身边,朱塬觉得,自己大概率会直接把鱼竿丢掉,免得不小心被拖出去。
稍稍遗憾,不是锦鲤。
那就对不起了。
把鲤鱼放进一旁的鱼篓,朱塬便交代:“送去厨房,晚上我要吃糖醋鲤鱼。”
等丫鬟把鲤鱼带走,眼看窗外浮漂一时没动静,洛水就拿过一本画册:“大人,这是奴姐妹们近日为‘关雎坊’绘制的一些图样,您看看。”
朱塬扭头看去。
这是一批箱包的设计图稿,一页页看过去,很快发现了其中关节,笑着道:“宋词题材啊。”
刚刚就看到一个自己喜欢的。
柳永那个。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洛水点头,又忐忑道:“大人早前说过,将来,这‘宋词’题材,也可以用在致用斋的钢笔上,这……奴几个就随便画一画。”
“用在哪里都是用,而且,咱们华夏文化……肯定用不完的,”朱塬说着,倒是又遗憾:“我本来还想着,接下来可以在《大明月刊》上为关雎坊打一下广告,现在……嗯,我是说,今后,想要挤进去可不容易。”
洛水昨天在内宅就听了朱塬说起广告的事情,笑着道:“咱们去年的致用斋,没用那广告,也是红火的。这关雎坊,又有着娘娘题写的匾额,还有,奴姐妹们也自信这些个样式会很受青睐,有无那广告,都没关系。”
“道理是这样,但也不能真这样,”朱塬笑笑:“看情况吧,广告肯定是要打的。何况,关雎坊里也有皇家的股份,祖上和娘娘也不会希望生意失败。”
连续几次,朱塬也发现,老朱可是很财迷的,甚至,夫妻一体,马氏……也不可能太那么视金钱如粪土。
既然如此,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着话,不知不觉还是累了。
朱塬没再挪到里间,直接在这沙发坐垫上靠着洛水睡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