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带着自己都难以想象的低喃,乍听好似不带情绪,却又满是情动时散发出的蛊惑。
程越生没有阻止她的手,抚上她的细腕,比她皮肤粗粝的指尖,带着燥热的温度,一路滑向上裹住她的手臂。
“你要做什么?”他噙着玩味低沉的笑。
顾迎清深知他爱玩这样的把戏。
吊着她,勾着她,引她主动,等她热情似火,看她变成荡……
他就心满意足。
性致起来,那种半清醒半上瘾的感觉层层笼罩着她,趁还未被模糊心智,顾迎清打算同他玩玩。
沿着他腹肌的沦落上下描摹,她鼻尖抵在他肩头,呼吸不匀,答非所问:“你以前睡觉不爱穿衣服的。”
语气有几分调情的蓄意轻佻,带着呢喃的调子。
几个月过去,他似乎没什么改变,她掌心试探过的每寸肌肉,力量依旧。
遒劲,蓬勃,滚烫。
“你猜我为什么穿?”
她一愣,大胆猜测:“等我脱?”
他赞赏她的上道,闷笑起来,怂恿鼓励着她继续。
顾迎清不争气地僵了一下,指尖轻颤。
她稍稍抬身,将脑袋枕在她强健滚烫的胸口,听着他胸膛里心跳的声音,咕咚,咕咚……
沉稳而有力,像密集的鼓点,扇动着她。
顾迎清忍耐着,不着急,额头轻蹭着他下颌。
“你这样得磨蹭到什么时候?”
粗重的呼吸自头顶传来,长臂穿过她腰身,绕到身后,一面将她紧紧勒进怀里,一面肆无忌惮地弄她。
她憋足了气,然后拖出一声长长叹息。
黑暗中谁也瞧不清谁,但又凭借着对对方的熟悉,每一寸霸道与柔软的接触都足以点爆欲望。
一面忍耐,一面克制不住迫切。
顾迎清吻上他喉结时,唇瓣难以自抑轻轻地颤,脑中有什么在叫嚣,吼乱她的理智。
当下,她像失去自制力的小孩,觉得当下的快乐最重要,渐渐忘乎所以。
她忽地翻身而上,低伏着,捧着他的脸,摩挲感受着他胡青刮过掌心的痒意。
“你是不是很得意?”顾迎清避开他的唇,吻他鼻梁,嘴角。
“是挺得意的。”程越生享受她的主动,也在忍,她的唇和呼吸铺散在他脸侧,他抚摸她后颈,揉着,“你值得。”
她忽然呼吸一滞,张嘴咬在他下颌。
程越生嘶地一声:“恼羞成怒?”
不痛不痒的抓挠,莫名激起他兽性,大掌掐住她下颌,迫不及待想尝她。
顾迎清倏地别开脸,“慌什么,等我玩够。”
“行,我陪你玩,你最好出息点。”
顾迎清没出息,体力上就不是对手,开头就把自己玩得筋疲力竭,后面只能任人搓圆捏扁。
不知到底谁玩谁。
暌违数月后的那一瞬间,两人皆是头皮发炸,身体里掀起同一股飓风,搅动激流,变成漩涡。
一开始她想不蒸馒头争口气,不张嘴求饶。
但她低估了一个精力极度旺盛的男人,久旷之后折磨人的手段。
程越生摁开灯,要看着她细汗满布的额,迷离忍耐的眼。
他故意吓她说:“这院子隔音不好,你一出声,对面房间都能听到。”
顾迎清吓得半死,想起以前在西南的民宿那个老板娘的话,果然咬着嘴死活也不肯出声。
“骗你的,这院子里没别人了。”
她犯犟,狠狠瞪他。
程越生伸手揉她脸,想让她把嘴张开。
顾迎清不肯,但终究不是他对手,索性怎么舒服怎么来。
一直到天快亮时,他拉着她软趴趴的手环住他肩,在意识不清的她耳边说:“新年快乐,”他亲她耳廓,带着餍足之后的低沉慵懒,“新年快乐宝贝。”
顾迎清心口一震,眼睫颤动。
上次他用这两个字称呼她,是她第一次去他家过夜的时候。
那会儿他心情不好,她细问又问不出什么,才豁出去用那样的办法让他开心。
那时他垂眸低看,揉着她脸说:“宝贝,你好美。”
他只有爽了才会这样情不自禁。
顾迎清说不出来自己心情如何,有种受到罕见冲击的空白。
她太累,爬山又折腾,更不愿面对事后的温存,索性闭上眼,很快就睡过去。
顾迎清许久没这样累过,尤其睡梦里还在继续之前的事,睡眠质量奇差,还被人叫醒,说下雪了。
她睁眼时,窗帘已被拉开,被子底下,赤条条地被人揽在怀里,周身被暖意包裹。
顾迎清惺忪地看着窗外,一时愣住,原来在市区也能看到这样纷纷扬扬的雪。
院子里的海棠树,一层窄窄厚厚的积雪压在枝丫上,远处青砖黛瓦早就铺满雪白,跟昨夜来时是两个光景。
顾迎清侧躺着,脑袋一半躺枕头,一半依偎在他身上,这样紧密的姿势,仿佛填平了过去几个月的空隙,依稀让她觉得还在当初和他感情最浓的时候。
程越生垂眸盯着她,她视线看向窗外。
早上的晨光透过玻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