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办公区的员工,一片头颅像向日葵一样朝会议室转过去。
顾迎清冷着脸从会议室出来,微翘的唇珠紧抿,拎着大衣和包飒步离开。
她虽说气质五官偏清冷,看着不太好接近,胜在性格随和,又从不与人正面起冲突,更没有黑过脸。
生起气来竟气势凛然,还有那么点唬人的味道。
加上她今日一身收腰皮质西装,同色黑大衣、细高跟,此种反差让人感到莫名惊喜。
再看林北望,好不到哪儿去,脸色青黑,眼神阴鸷地盯着会议室顾迎清离开的方向,然后看向落地窗外,咬着牙,一甩手,直接将桌上未喝完的咖啡打翻在地。
伍月唯在另一边的办公室打电话,瞧见顾迎清离开的背影,心里一咯噔。
挂了电话,她去找林北望。
林北望已经回了自己办公室,在抽烟,穿着件卫衣,头发随意扎在脑后。
他偏瘦,窄脸,吸烟时两腮凹陷,瘦削感更强烈。
“怎么了?”伍月唯问他。
林北望扫她一眼,没理会。
伍月唯是这公司里唯一知道林北望对顾迎清有意思的人,也清楚顾迎清跟程越生的关系。
她记得之前,程越生来北城找顾迎清,林北望明知二人有意复合,还大言不惭说顾迎清迟早是他的女人。
后来林北望还向她打听过程越生在南江的圈子。
林北望没怎么受过挫,说穿了,自尊心强且自大。
伍月唯担心他追不到人恼羞成怒,从而惹上惹不起的麻烦。
“说话啊!”伍月唯急死了。
林北望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吐了烟说:“她要解约,她不干了。”
“人家平白无故怎么会突然不干了?”伍月唯插着腰,盯着桌上的烟灰缸,真想扣他头上。
她想大事化了,摆摆手,“算了,不干就不干吧,反正你最开始就是找人家弄莲荷的细节,她该做的已经做完,是你额外给人家加塞了另外的工作……就是希望她别做太绝,要是不让我们使用她作为顾问画的景,我们的工期又要增加。”
伍月唯想想就头大,一边想办法一边自我安慰说:“ok,我会跟她谈谈,争取用署名权跟她达成一致,顾迎清应该比较好说话……”
林北望眼神失真地盯着其他地方,忽然扭头,用眼神打断她。
伍月唯看着他逐渐阴狠放肆的神情,暗道不妙。
从林北望办公室出来,伍月唯忧心忡忡,看了眼手机上新进来的消息,是顾迎清发来微信,跟她说解约的事。
顾迎清在文未园区外上了车,一刻不想多等,给伍月唯发了结束合作的消息。
从文未离开,她大步流星,几乎要小跑起来,似后面有东西在追。
林北望在调查她。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让她觉得寒毛直竖。
今天和跨年夜那天林北望对她说的话,都相当不客气。
即使林北望没有记恨她,对她也是有些小怨小忿。
再追溯之前的相处经过,他展现出的性格……有些极端。
如果不是察觉了林北望在调查她,顾迎清也不至于这么果断地要解约。
来北城本来就是躲清净的,结果惹上恩怨,这人调查她的过去,指不定查出什么,借此威胁她。
尤其想到兖兖……
文未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今天加班,天早就黑透,繁华如北城,夜里的街道也透着萧索。
顾迎清又接到那个来自南江的陌生号码。
她接起,“喂,哪位?”
对面没有应答。
在顾迎清准备再次询问时,男人浸着冷意的笑,悠悠透过听筒细微的电流传入耳中:“是我。”
顾迎清愣住。
“挺久没见了,想问下你过得好不好?北城日子过得舒坦吧?”赵缙的声线被他那一肚子坏水传染,变得阴险。
顾迎清瞬间脑子发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