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本来想说跟你没关系。
可这样一来话里带刺,反而刻意,一旦刻意起来,就显得是有什么放不下、过不去的了。..
顾迎清抱着手,冲他疏淡地笑笑:“是挺好的。”
程越生不笑不言,一动不动拿眼盯着她。
顾迎清被他看得生出一股烦躁,沉不住气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想干什么?”程越生语气淡定,但有个字眼能听出明显的重音。
他说完四下看了看,在烟灰就要落下之前,将烟伸到鞋柜上异形设计的金属钥匙盘上方。
一截完整的烟灰断落在里面。
“滚出去。”顾迎清面无表情。
程越生仿若未闻,站在那儿,视线从上到下,先是她的脸,再是她的胸,毫不掩饰地用眼神扒她衣服。
顾迎清换下了白天的职业套装,披了件米白色长款居家外袍,但内搭还是那件紧身的白色法式鱼骨抹胸吊带,腰部有细细的缎带,从胸部下缘交织穿梭而下,尾端系了个小结。
顾迎清面无异色地说:“还有,你不要再带你儿子来我家了。之前就是在这里,你不齿我打小孩子的主意。后来把孩子塞给我的也是你,我又不是你家请的保姆。程之兖是个很可爱的小孩,但我不想……情况再变得复杂。”
星星才是她儿子,每次跟程之兖相处之后,顾迎清总会觉得愧对星星。
程越生用拿烟的手扣住她下巴,凝视着她,“那天自己解皮带的时候就没想过情况会变复杂?”
顾迎清仰着头,“是你勾引我的。”
她不过是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
顾迎清故作轻松:“之前又不是没上过,你怎么就逮着这一回不放了?”
她第一次说这种话,说完自己脸色先不自然了。
程越生极淡地勾了勾唇,“穿上衣服不认人,你其实比谁都行。”
他头往下低了一寸,手机忽然又电话进来。
顾迎清那一瞬间正在躲与不躲之间纠结,他忽然又退开,接电话了。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内容,目光依然没离开她,似乎对她那件抹胸很感兴趣,看了会儿,伸手去扯开那缎带的结。
同时他朝电话那头说:“揍一顿不就招了?”
顾迎清一动不动,在回忆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他面上表情无异,手指甚至在玩她衣服上的缎带。
让她怀疑刚才是不是她听岔了,或是理解错了意思。
他听了会儿,又说:“那是揍得还不够狠。”
程越将细细的带子在指尖缠绕几圈,又一点点往下拉。
顾迎清:“……”
她以前想过,这人不爱显露情绪,是不是杀人越货的事也能说得像吃饭喝茶一样轻松?
现下似乎得到了验证。
又听他道:“嗯,等下过来。”
程越生挂了电话,目光回到她脸上,将手里的烟递给她,烟头朝她。
“有劳。”
顾迎清顿了片刻,接过来。
他凝着她笑了下,“改天再干。”
像是跟她约了改天一起吃饭。
说完便走了。
顾迎清拿着烟,盯着闭上的门许久,无力地原地蹲下去。
烟还剩一半,依旧燃着,青烟缕缕上升。
顾迎清眼睛没有焦距,脸上茫然又困惑地撑着头,片刻后,她将烟放在唇边,轻启红唇含住。
她想到在赵家的吸烟室里,程越生嫌恶地想要扔掉被她吸过的烟,手却又黏在她身上把玩。
其实她跟他没什么两样。
顾迎清吸了一口,仍然不习惯,烟堵在喉咙口呛得难受。
她抬手将烟从垃圾收纳袋的缝隙里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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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安融让顾迎清去跟德信和山文迪的新项目,理由是她跟宋就文比较熟。
她在项目组里的角色其实更像个进度监督员,顺便以总经办的官方身份跟合作的政|府部门沟通。
她之后跟随项目组的人去过一次建筑事务所,宋就文再要邀她吃饭,她以工作为由推了,说下次请他去吃崇景斋。
之后定下的去选址地考察时间,不巧地跟慈善画展的时间重合。
宋就文在微信上问她:【开幕式当天去不了现场,会不会遗憾?】
顾迎清:【有点。能让人帮我盯着我的画吗?如果有人买走,我想知道买家的信息。】
宋就文:【可以,我打声招呼。】
顾迎清作为德信这边的项目组成员,也要跟着一起去西南选址地,一共三天时间。
德信当初为了拿到路桥公司建设项目的投资机会,跟西南省政|府签订了一系列战略合作,其中就包含参与发展当地旅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