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锋下了船之后,不由对秦洛笑道:“殿下真是好兴致,若是要游览……”
秦洛摆手道:“本宫不是来游览的,而是想来看看这秦淮河上,这些人纸醉金迷到了什么地步。”
有些事情,不亲眼所见,他是不清楚的。
这个时代的纸醉金迷,秦洛以前都只能通过前身来感受。
再者,京城和这繁华的江南之地也并不一样。
江南之地富庶,这里的官绅,若是压榨百姓,恐怕会更加的肆无忌惮。
而在这种销金窟,秦洛可以见到最真实的一面。
此时,小船载着三人经过了许多花船。
那花船之中,吹拉弹唱,清嗓起伏。
敞开的船舱窗户,到处可见那轻丝薄纱之女瘫坐在男人的腿上,妩媚状说着那轻柔耳语,时不时惹得一声声放荡的笑声。
接着,那些女子偶尔又发出一声动人心魄的嘤咛声。
这景象,就好比那些高端的会所门前,总会停满高档汽车。
那些大腹便便的有钱人,成功人士进入那会所内,随意为之。
只不过在大唐,会所变成青楼,而青楼也是合法存在。
“公子,这边来,这边看一看。我这楼里可又秦淮河上最美艳,身段最妖娆的妙龄女子,也有那如水做,更懂男人心思的丰腴妇人,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一个浓妆艳抹,身段丰腴的老鸨子手里玩弄手帕,扭动丰腴的腰肢,用媚而嗲的声音说道。
这让秦洛一阵恶寒。
真是污人眼啊!
秦洛没有理会,继续让藏锋往前划。
背后传来了那个老鸨不甘的声音。
再往前,花船便少了。
原来秦淮河这一段,已经是最繁华的地段。
不过要说更加繁华的,那就要往岸上走的那一段。
此时岸边还有许多人走动,灯火阑珊。
上岸之后,秦洛注视着这些走过的人群。
其中大多数都是来寻欢作乐的男人,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小摊贩在卖些小吃食。
大唐没有严格的宵禁,所以晚上也非常自由,只要在三更之前回家就行。
“那位公子,不要走,进来瞧一瞧,看一看,我这楼里可有能清纯亦能妩媚的奇女子,那姿色顶呱呱,在整条秦淮河亦不多见哦。”
又是一个青楼妖艳的女子站在门口揽客,声音酥软。
秦洛停了下来,眼前这座迎春楼装潢很气派,也是四周最高的一座楼。
门口揽客的妖媚老鸨媚笑道:“公子,一看你们就不是凡人,恰巧我们迎春楼今晚乃是秦淮河最热闹之处。”
“哦?我看着秦淮河沿岸乃至于河中飘荡的画舫一个个都热闹非凡,怎就在老鸨子嘴里就属你的烟雨楼最热闹呢?”
“一看诸位就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秦淮河。”
老鸨子掩嘴失笑,头上的金钗玉簪上的摆件随之荡漾,叮铃铃之声清脆悦耳。
她说道:“公子瞧瞧,我们这迎春楼上面可是挂了红绸。”
秦洛看了看,那牌匾之上果然是挂了红绸的。
“这挂了红绸是何意?”
“青楼挂红绸乃是楼里最为当红的清倌儿要梳拢,而我这烟雨楼里便有刚来不久便名动整个秦淮河的清倌儿,此女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也不在话下。”
“只不过眼瞅着江南旱灾,这清倌儿有怜悯之心,便想梳拢筹款赈灾灾民。”
秦洛不解梳拢何意,扭头便问:“藏锋,何为梳拢?”
“少爷,清倌儿卖艺不卖身,当要卖身之际,便为梳拢。”
“哦?还有这说法?”
秦洛闻言,转念也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梳理出来一些记忆。
这大唐的青楼也有官营和私营。
这种梳拢无论是官营青楼还是私营青楼,是都偶尔会做的。
当然,梳拢都要得到青楼老鸨的认可,也要得到幕后金主的同意。
秦洛的前身,那位九皇子,曾经就在长安城的一个青楼之内豪掷千金,买下了一位花魁的梳拢。
梳拢之后,青楼的清倌儿从此便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被她接待第一次的贵客赎身变成良家,脱离奴籍。
要么,就只能变成这青楼里面的红倌儿开始接客。
秦洛想到这里,倒是对这位要梳拢的姑娘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