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
他忌惮卫洵的哥哥，卫洵现在被完全操控，就像人质一样，而且在操控卫洵的同时让幻象猫也出现，基本等同于两位‘大哥’同时现身，虽然安雪锋早有预料，但真认识到这点后心还是沉了沉。
他或许能对付一位大哥，他的队友们能顶得住第二位吗？乙零到时候又会怎样做？虽然凭安雪锋对乙零的认识来看，他似乎是更倾向于下克上，倾向于挑战兄长的。但那只和他密切相关的大白猫就在哥哥身边，被他掌控，到时候乙零很可能会被影响——这次乙零突发意外，大概率就是猫那边出了问题，他被牵连的。
万一他们这边要开战，远方的乙零大哥把白猫往污染堆里一扔，就足够影响乙零了。
而且安雪锋总觉得外国人和乙零哥哥不一定只是敌人，甚至说背地里控制外国人的那人也许和乙零哥哥关系紧密——都是操控人做成傀儡，在控制前人还能正常活动，这能力实在太相似，总不能是巧合吧！
或许他们是师兄弟之类的关系，亦敌亦友，背后掌控外国人的是西方山精，这次操控人前来乌螺山也没报什么好心思。外国山精和国内山精会争地盘吗？看样子很可能会的。
那他们的目的是乌螺山还是土司王墓？能利用他们之间或许会有的矛盾吗？
安雪锋想了很多，但绝大多数精力都用在加速吸收融合污染力量上。他跟乙零想法相近，想要在同一盘棋局中下棋首先要有相近的实力，否则只能变成棋子任人摆布。竹筏上一时间安静下来，地下溶洞中除了水声没有别的声音，狐狸们的呼吸若有似无，或红或白的狐毛浸到的水渐渐干了，结了一层盐霜，地下河两边也堆了厚厚一层盐，钟乳石般的石柱也如盐堆砌般晶莹透亮。盐花攀上岩壁，犹如冰晶绽放，地下溶洞空旷广袤，两人高的巨大结晶盐花绽在岩壁上，洞顶是一道道乳白色的盐石横梁，垂下尖锥似的盐柱。
他们简直像是步入了天然的水晶洞窟，又或者是冰雪的世界，但这些都是富含污染的白眼，麸子似的雪白盐虫在盐中悠然爬行，盐晶缝隙中生长着奇异的灰色耐盐菌类，似乎还有壁虎似的生物在菌中捕捉盐虫，一有动静嗖得就消失不见了。
这里已经自成一派生物体系，到处都是盐神污染的痕迹，越是接近土司王墓深处，越像盐的王国。果然昔日土司王驱逐盐神不过是迫于乌螺山山神的压迫，否则也不会留下这么大片的盐神污染在靠近土司王墓深处的地方。
或许被驱逐出去的盐神也算后手？
不过现在倒是方便了他们，有盐神留下的那颗珠子压镇，周围的盐神污染都将他们视为同类，非但不排斥他们，就连被群山污染衍生物吞噬都没有任何反抗。
只不过到这里算是已经靠近了土司王墓的核心地带，虽然还没见到人工修建的坑道，但旅客们也一个个警惕从消化污染中清醒过来，提防四周。尤其是苗芳菲，越到山更深处，她越是觉得心悸。金蚕蛊都在不安躁动，似乎有什么不祥的危险将要出现。
漂亮的白狐狸忧心忡忡打量四周，目光往后一转时陡然心里一惊，坐在竹筏最后的外国人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