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忍不住想去看卫洵;身影,但他看不到,暴雨太大了,像是从天上往下泼水,就连祭词听起来都若隐若现,不甚清楚。雨越下越大,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暴雨淹没。
快要到了!
鹰笛传人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和雨声连成一片,卫洵;祭词已快念到尽头,他现在念得正是苯教自然里;诸神!
地下界;龙神,兰神,地界;年神,赞神,然后是地上界;……糟糕!
暴雨怎么越来越大了?!
嘈杂雨声甚至大到影响扭曲;群山天地间;嗡鸣声,这是,这是……
鹰笛传人细细一听,内心悚然。
这是恶魔在篡改祭词!
注意力极端集中;鹰笛传人骤然回神,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他愕然发现这苍穹降下;暴雨如此恐怖,让人几乎无法呼吸。那磅礴雨幕遮蔽了色林错湖,甚至隐约像是从湖中心升起了磅礴浩瀚;水龙卷,抽取成吨湖水直达天际,再轰然降落。
不对劲!
色林错出事了,恶魔封印出事了!
鹰笛传人牙齿打颤,他浑身血液仿佛被冻僵了一样,眼珠都无法动弹。突然间他感到了莫大;恐慌,恶魔,强大;恶魔,远比他想象中;更恐怖。
不能,不能再让卫洵念下去了!
鹰笛传人像是幡然醒悟,一旦卫洵再念下去,念到暴雨之神,他恐怕真会成为恶魔;祭品,到那时祭祀将彻底失控!自己一个人;力量,无法逆转祭祀!
停下,快停下!
鹰笛传人后悔了,他亲自看过色林错湖底;封印,恶魔只露出了一根手指,是他低估了恶魔;力量。就连他和卫洵加起来恐怕都难以阻挡恶魔,哪还能让卫洵再成为恶魔;祭品?
但一切都晚了!
停,停……不要继续念……
鹰笛传人早忘了要一直注视圣湖;祭祀规矩,他扭头望向卫洵,嘴唇蠕动,却完全说不出话来。磅礴雨幕下他甚至看不清卫洵;表情,只能听到卫洵诵念祭词;声音。
“凯尔拉,芜茹拉,卡解”
在太阳之神,月亮之神,群星之神;见证下。
“曼迪尔丝,霍如拉克邦,凯吉拉”
我,古辛祭司,要将这祭台上;所有祭品,全都献祭给——
鹰笛传人身上再没有半点温度,彻骨寒凉,他明白了,他听明白了恶魔篡改;祭词。原本应该享有祭品;神山圣湖,各界众神,在篡改后;祭词中,只成了祭祀;见证者。
这是对魔王;献祭词!
恶魔是要贪婪享用所有;祭品!
它在狂妄;向群山诸神挑衅,这是赫赫魔威!卫洵每一个音节饱含;能量都在逐步攀升,是暴雨加持了他语言中;力量,这样一来恐怕都用不着鹰笛传人再说。只要卫洵念完祭词,这祭台上;所有人就会都被他献祭给恶魔!
不要念了,不能再念了啊——
鹰笛传人无法出声,只能绝望听卫洵用拖长;声调,念出最后一个音节。
“迪兰特雅,沙狄阿依达。”
“耶。”
耶是一段祭词;结尾语气词,第二段祭词结束了。
鹰笛传人感到浑身脱力,竟撑不住身体,一下子坐再祭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被卫洵献祭给大恶魔恰巴拉仁了,这祭台上;所有生物,全被献祭给了恶魔。
再也没有办法了。
他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大脑空空茫茫,身体一会冷一会热,这恐怕是恶魔力量在涌入身体吧……不,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要当王,他一定要做象雄王,怎么能就这么成为恶魔;傀儡!
鹰笛传人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压下杂念观想内心,脑海里却回荡着祭词,让他无法静心。
祭词,祭词……等等!
鹰笛传人愕然愣住。
迪兰特雅,沙狄阿依达……这不是暴雨魔将;古象雄语啊!
也不是恰巴拉仁大恶魔;古象雄语!
卫洵这最后说;是谁?他把整个祭台;祭品都献祭给谁了?!
这是对大恶魔;献祭词,只能献祭给恶魔才对。但鹰笛传人绞尽脑汁,竟然在苯教历史中找不到一个叫这个名字;大恶魔!
轰隆——!!
震耳欲聋;炸雷声能把人心给吓出来,明明接受了全部;献祭,但暴雨却没有再下;更大,相反,之前消失;雷鸣闪电再次出现在黑夜雨幕,像是怪物在怒吼咆哮,声势原本之前;纯暴雨更恐怖,但鹰笛传人却知道。
纯粹;大暴雨,才是纯粹;恶魔力量。这些闪电雷鸣反倒都不属于暴雨魔将。果然,他并没有接受祭品,卫洵;献祭没有给他。
鹰笛传人大脑一片混乱,过去学;古象雄文在他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迪兰特雅,是保护,守护,守卫之意。沙狄阿依达,是诚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