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觉察到嘈杂声远去, 周围再没有旁的人影,此刻只有他们两人独处时,猎人立刻恢复了警惕与戒备,冷酷甩开了被拉着的手, 态度越发冷若冰霜。
“嗤。”
在龙猎人甩手之前丙一就先一步松开了他的手, 冷嗤道:“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 他把蜥猎人的语气学了个十成十, 又添了几分恼羞成怒的硬气, 但大脑却在飞转。
太顺利了,龙猎人被他拐过来也太顺利了,顺利到丙一设想的种种应对手段都没来得及施展, 而且这龙猎人竟然还真被他一直拽着手到这来了还被他近身,现在也没一枪崩了他,甚至没有扔掉那颗蛋。
除非这是他装的, 否则这人恐怕并不如他预想中那般老谋深算,手段老练。既然如此,丙一决定变一变对他的态度, 对象不同你采用的手段和态度都有不同, 在这方面可不能死板。
“你是来找茬的?”
在丙一思索间因为他刚才那句话, 龙猎人脸色沉了下来, 冷若冰霜, 他手腕一拧将猎·枪夺了回来,同一时间反手自腰间一抹——他腰间藏了把极为锋利的小猎刀, 猎人深知自己力气并不算大,一旦被近身就很容易落入败势, 所以他有一手连招, 便是在近身战时诱使敌人抢枪。
猎·枪是猎人身份最重要的象征之一, 也是按理说唯一的武器,绝大多数人都会下意识来抢夺猎·枪,趁这时近身他便能暗中拔出猎刀刺穿敌人心脏。谁都不知道他是极特殊的猎人,能拥有两把专属的武器,因为知道的人已经都被他杀死了。
但这次猎人的动作却不如之前流畅——他想去拿猎刀时才想起来自己手里被塞了个蛋,占住了手。这可真是枚巨大的卵,足有鸵鸟蛋那么大,猎人都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把蛋掏出来的,思绪漂移的一瞬间他动作微顿,而就是这一点异动被丙一觉察到了,他立刻压低声音:
“你也生了,对不对。”
“我没有!”
猎人毫不犹豫反驳道,人怎么可能生蛋啊?他已经认定是这人在作弄他,内心气愤不已,却也有一抹犹疑,这人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也没有趁机偷袭,他撒这个慌又有什么意义?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撒这种谎?”
丙一揣度着他的想法,冷嗤打断他的思绪,话赶话的让话题主动权渐渐把握在了自己的手上:“你好好看看这蛋,难道还感觉不出来我和它之间的关系?”
“别藏着掖着的,生就生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个蛋吗。”
“以你我的身份,我生了你还能不生?”
“我没有生蛋,你也不必用这种话来试探我。”
猎人飞快恢复冷静,将手里的蜥卵扔了回去,那动作快的像是在扔什么病毒团,沾手都怕感染生蛋病毒。
“牙,你装疯卖傻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哼,我有什么目的,你还能不知道?”
丙一哂笑,抛了抛手里的蜥卵,似真似假道:“这里又没有狼,我早懒得在这多待,可谁知……多了个这个玩意出来。”
蜥卵在黑夜中散发着赤红色的光,在冰冷的海风中显得格外温暖,这绝不是普通的蛋。猎人这才第一次正眼仔细看它,果然越看越觉得这巨型蜥卵上鳞片般起伏的纹路,和眼前这人面具上的纹路极像。而牙猎人话中隐含的意思也被龙猎人秒懂。
难道他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龙猎人忍不住陷入沉思,思索间那种剑拔弩张命悬一线的危险紧张气氛,就渐渐松缓了下来。丙一也立刻趁这机会梳理收集到的重重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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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虽然对他有诸多隐瞒,心中也有些小心思,但为了不让他蠢到暴露,还是透露了不少消息,结合龙猎人的反应,丙一立刻推断出了更多。
为今晚舞会维护秩序的猎人们其实出自两个雇佣机构,不算是一波人,一队由代号为‘牙’的猎人为首,一队由代号为‘龙’的猎人为首。丙一叫蜥猎人习惯了,自己心里就暂时还以蜥代指他。联想到郁和慧说的两支旅队,丙一极其怀疑这两支猎人小队也是旅队的一种表现形式,只是和常规过景点的旅队任务不同。
今晚是选出马王熊王的节点,明日就是难度拔升的连续四天高强度景点,‘猎人’们在这时出现,极有可能是给旅队的旅程增加难度/提供部分帮助的。
但这些暂且不提,先看今天。
猎人今晚自然有任务目标,不只是维持秩序这么简单。他们既是猎人,又是冰岛本地人,所以既要射杀北极熊,又要揪出被污染过的冰岛马。每个猎人小队都有达标额,而猎人之间当然可以自相残杀,杀死谁就能获得对方的额数,所以两支猎人队伍堪称势如水火,队内气氛也并不和谐。
这让丙一想起乙五、A5的旅队,像他和B1都是队里一半东方人,一半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