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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贴着侧颈外划,就在切进血肉的瞬间,叶星敏锐察觉到危险逼近,掌中匕首陡然翻转,刀柄狠狠砸向男子后肩,两人霎时拉来距离。

暗器落地发出伶仃清响,郑溪捂着伤口,脚步不稳,直接撞翻了一旁小几。

叶星受力后退了几步,摸了下险些被刺破的左肋,微挑眉梢,“……我还以为你是对武道一窍不通的废物。”

“出门在外,”那一刀划得偏了,只割伤了颈窝,郑溪按着冒血的锁骨,虚弱一笑,声音嘶哑:“总要……有点防身的武器。小少主不愧是朝廷选出来的人……反应奇快。”

陈晔顾不上其他,连忙去扶郑溪,撕下衣摆帮他止血。

“反应慢点这会儿就要死了。”叶星反手关上窗,说:“你那暗器里沾着药毒吧?”

郑溪看向地上的尸体,陈晔做事稳妥,那尸体的衣袖已经被完整放下,若不主动去翻,根本不会发现他们手腕处缺了块皮。

待陈晔将伤口潦草缠好后,才说:“随手从尸体上捡的。”

叶星微微眯起眼睛。

郑溪似是毫无察觉,只靠着那倾倒的小几,说:“少主说得对,我对武道的确不精。药毒这东西虽说能杀了少主,但对我来说更危险,稍有不慎,反而会害了我。”

叶星又抬眼打量了他片刻,随后把匕首插回腰侧,目光定向他的脖子,遗憾地说:“早知如此,我就接下那一刀了。”

陈晔提剑挡在郑溪身前,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少主刚刚已经手下留情了。”他转头看向门边的身影,“既然二位没有动手的打算,想来我们对你们还有用。”

叶星这才注意到陈晔的的模样。

她之前的猜测没错,陈晔果真一直藏在北漠商队里。

最开始跟着图坤剿狼时故意扮成扔剑逃跑的草包,险些被尸狼扑咬,试探龙潭镖局的善恶立场。后来得知贺兰图身体抱恙后捧着药箱慌不择路地跑。又在贺兰图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拦住刺向婴儿的剪刀。

曾经混杂可疑的线索开始串联,那些浮在真相的迷雾逐渐消散。

陈晔一直在暗处保护贺兰图,也一直观察着他们所有人。

这个“青年”总是会在关键时刻露面,利用身份的遮掩,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又在“不经意间”悄然出手,把即将倾覆的棋盘拨正,不让那场“火”烧到自己身上。

没有人会怀疑他的举动,即便当时图坤明知道到身边有内鬼,也依旧没对他起任何疑心,甚至还派他过来参与围杀御光派的人。

憨傻老实是个很好用的伪装,任何看似怪异的举动都可以被轻易归类为“傻子”。

直到今日为止,就连叶星也以为他只是“傻子”。就算看到了那些举动又如何?叶星早已察觉到了那些无头无尾的线索,但她和宴离淮没急着动他,因为“傻子”还没露出锋芒,他只是在观察他们。

那么,他们到底在观察什么?

叶星目光移向郑溪,对宴离淮说:“想来这位就是半药人已死的朋友了。”

郑溪伤口剧痛,艰难抬手拭汗。

宴离淮关上门,门上破烂的洞口挡不住外面的刀剑声。他毫无避讳地说:“我们当时还以为那朋友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到不成想,我们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那两个因狼毒自相残杀的住客,是客栈人群陷入恐慌的开端,也是送给宴离淮的“线索”,更是御光派打着抢掠的名号明目张胆搜找秘宝的契机。

这件事就像机关里的齿轮,稍微转动,便牵扯出了后面一连串至关重要的事件。这些看似荒诞诡异的事件背后皆站着一位棋手,所有人都被困在客栈里参与这场夺命角逐,想尽办法吞吃对方的棋子,将站在对立面棋手踢出棋局。

这些棋手才是关键,没人会花费精力去探究那个齿轮的异常。

两个住客的尸体一个是半药人,另一个是谁?那对宴离淮来说并不重要,或许只是单纯地为了制造恐慌来掩藏自己的行踪,又或许死者曾经的确是陈晔的合作伙伴,只不过现在只是一颗弃子而已。

御光派也深以为然。

宴离淮认定了陈晔这个训练者能做出弃车保帅的事,只当陈晔是一只多疑的孤狼,只要他不动,饿狼总会自乱阵脚。

但孤狼其实有同伴。

没人知道郑溪的存在,他就像这场角逐里最不起眼的过路客,当御光派与北漠商队还在为“骨”缠斗时,他就已经开始在暗处盯着青雄寨露出的破绽,去寻找操控狼群的方法了。

叶星和宴离淮只是他们的计划之一,如果这两人不能为己所用,帮他们找到秘宝。那么郑溪便会开始设法吞吃掉青雄寨,围住宴离淮,逼着他们“联手”。

这两人倒是配合明晰,一个调查青雄寨,一个观察叶星和宴离淮的动向。

“我们孑然一人,只有一条命,想要在这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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