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小星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毒发迹象,伤口也没有流黑血。” 叶星闻言默了默,心想着或许是沙丘后面的狼群和这里的狼群掺在了一起,而咬他的狼恰好不是那头毒狼,所以那管事才没事。 不过这也只是个猜测,叶星眼下也没什么机会印证,只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白小星问:“那少主要见他一面吗?” 叶星略一沉吟。她恍然想起那晚,这人故意引导别人把突围失败的锅往龙潭镖局身上扯,见了他肯定也没什么好事。 “不见。”叶星掀开白纱帘往门外走去,边随口道:“反正这人在别的楼里,也见不到,你们不用管他,由他折腾吧。” 话音未落,叶星刚走到门边,房门便从外面被人大力推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席卷而来。 宴离淮关上了门,目光在叶星身上逡巡,平淡说:“你醒了。” 叶星点点头。宴离淮脱下沾了血的玄色外衣,往桌上一扔,眼底闪着几分恹然之色。 叶星全当没看见,刚要去握门把手,一只修长苍劲的手忽然按住房门,“等等,先别出去。” 叶星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一楼有个住客在昨晚发病了。” “我已经知道这事了。” 宴离淮对叶星的情报掌握能力丝毫不感到意外,“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叶星本想说那当然是中了狼毒死的,但转念一想宴离淮应该不会问她这么低能的问题。她抬眸看向他,“这两人与客栈其他人并不熟,调查不了具体身份。” 宴离淮背靠在门边,点了点头,说:“他是被人害死的。” 叶星皱眉:“难道不是中了狼毒死的吗?” “就是中了狼毒死的。”内室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白小星掀开纱帘,浑然不见方才的嬉皮模样,正色道:“属下带人亲眼所见,伤口处流黑血,周围有青紫色印记,绝对错不了。” 宴离淮目光定在他手上的扫把,挑了挑眉。 叶星直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又碍于宴离淮身份特殊,只好先道:“白小星,你先出去吧。” 白小星心生困惑,不过少主的命令就是唯一,他并未多言,老实应声退下。 “真是单纯无害啊。”关门声响,宴离淮抱着胳膊,觉得有些稀奇:“宴知洲难不成对训练者走怀柔兄长路线了?” “那是以血炼药的副作用。”叶星扯了把椅子坐下,语调依旧没什么波澜,“因为过程太痛苦,大脑直接屏蔽了外界感知,所以看着比较懵懂无知。” 炼制药人是世子宴知洲这一生都在追求的事。甚至为此每年都会暗中寻找大批年幼康健的孤儿,秘密养在府中,训练他们习武——虽然叶星到现在也搞不懂他极力炼制药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宴知洲称这些孤儿为训练者。 经过一系列手段极其严苛残酷的训练,宴知洲会在幸存下来的人当中挑选出体质强健的,然后将一种特质药毒融进他们的血液内,制成百毒不侵的药血之身。 药毒入血的过程极为痛苦艰险,九死一生。如果运气好的话,血液逆流当场暴毙,走得毫无痛楚。如果运气差一点,药毒便会感染血液,全身皮肤溃烂而死。 就算药人命大活了下来,这其中遭受的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也多半会摧毁人的神智。叶星这些年来见过太多人从炼药场回来后,变得疯疯癫癫,最后用最极端的方法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就算精神没被炼药时的苦痛击溃,身体的种种后遗症也极为让人难熬,有人自此受伤后伤口一直无法愈合,导致溃烂截肢。也有人从炼药场回来后,开始对食物感到无端厌恶,活活绝食而死。 即便是武功天赋至高、内力极为强悍的叶星,也因此成了个半瞎之人。 而像叶星这种幸存下来,且心理强大没去寻死,也没什么严重后遗症的药人,便会得到宴知洲的重用,留在他身边帮他处理一些明面上不好做的事,也无需整日再去练武场和同龄人比武厮杀。 “白小星虽然心智幼稚了点,但武学方面造诣极深,做事效率也高。”说到这,叶星不由轻声一哂,“如果他没来南阳王府的话,应该会是个大有作为的人。” 宴离淮意味不明地感慨:“所以啊,放任宴知洲这种毒瘤活着,早晚会把皇城搅得天翻地覆。” “不过话说回来,”叶星直直地盯着他,“我从没跟你说过他是训练者,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