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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安静听着。

比起礼物,这东西倒更像是什么不得不脱手的烫手山芋。

……又或是临死前交代托管的遗物。

“这东海珠的确千金难求,我表哥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也不会再拒绝。不过,和他同行的那位住客知道了此事后,说什么也不让,甚至他们两人还大吵了一架。”

说到这,贺兰图轻轻叹了口气:“如今那两人遭遇不测,再回头看,总觉得这件事过于蹊跷,表哥便让我把这个交给少主,说不定会对你有些帮助。”

图坤有家人要保护,他的目的不过是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离开客栈,其余风波内幕,他们一概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牵扯得越深,到时半身淌进这场浑水里,想要再出来,可就难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多说什么,叶星收好锦囊,道:“多谢了。”

贺兰图清浅一笑,“是我们要谢谢少主的照拂才是。”

叶星顿了顿,随口问:“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贺兰图轻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笑着说:“我以前跟着表哥的车队到处游商,经常会遇到些蛮横挑事的山匪流氓,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况且那日还有少主在场,后来客栈老板又给我配了些调理身子的药方,如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叶星嗯了一声,“那就好。”

刚说完,她就看贺兰图嘴唇翕动,像是说错了什么话,“啊,抱歉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客栈老板医者仁心,对待住客还挺认真的……”

叶星对她这番局促的解释顿感莫名其妙,但面上还是点点头,违心地说:“他人的确挺好的。”

这话说完,叶星眼皮倏地一跳。

贺兰图又看向她,眨了眨眼,“你和客栈老板……”

她话音未落,便见叶星的目光已经移向了她身后,一双黑灰异瞳锐利地微微眯起。

“……不对,这人怎么没被感染?”

·

客栈的密室内。

身着深蓝长袍的男子才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他下意识摸了摸刺痛的后颈,同时抬眼看向周围。

嵌在墙上的烛灯昏暗飘摇,四面用砖石堆砌的厚墙映入逐渐清明的视线中。

男子踉跄地站起身,走向墙边,手指扣着砖石的缝隙,“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

回答他的只有墙缝里传来的阵阵阴风。

后颈的阵痛连带着脑袋都在发沉,他甚至忘了去叫醒同伴,茫然又惊恐地扶着墙走了一圈,才发现这地方竟然无门无窗。

就像一座棺材。

男子声音发颤,捶打着墙面,“有没有人啊?你们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他忽感手上沾了什么黏腻东西。

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僵,过了半晌后,才一寸一寸地挪过视线,看向自己沾满黑血的手。

他踉跄着向后退了数步,仰头一看,只见微弱的光线下,墙上赫然出现大片泼墨似的黑血。

人的神经在紧绷到极致的时候,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刹那间,所有记忆仿佛冲破了禁锢般涌进脑海。他蹲下身,捂住了头,浑身发颤。

少掌门死了。

他的师弟也死了。

他还记得,他的师弟感染了狼毒,脖子被一条嵌进墙里的铁链拴住。

师弟发了疯似的往他们身上扑,脖子被锁链磨得血肉外翻,触目惊心。

那铁扣一点也不牢固。

师弟每挣扎一次,墙上的铁扣便松动一分,他们便离危险更近一步。

“我们是你的师兄啊,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师弟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你们都该死!为什么要把狼群引到这里?为什么!”

“不是我们做的,”男子握剑的手不住颤抖,“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什么都没做……”

“如果那群狼没过来,我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师弟嘶哑的声音在这狭窄的密室里回荡着,仿佛恶鬼咆哮:“都是你们出的好主意,少掌门死了,掌门会杀了你们!掌门会杀了我!”

“不,不是的……”

“谁都逃不掉,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我没有……我也是不得已……”

他们一问一答,自顾诉说着委屈,然而师弟早已陷进幻境之中,只把他们当成了敌人。

直到铁扣骤然一松,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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