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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过正午,天色却暗如深夜,滚滚尘沙被狂风卷起,不断地拍打着客栈的一砖一瓦,“沙沙”响声犹如小鬼趴在窗边窃笑。

三楼走廊的尽头聚了不少人,都是图坤手底下的亲信,还有贺兰图的婢女,他们各个或站或坐倚在墙边,沉默地等待着屋内的消息。

图坤焦灼地来回走动,旁边的手下想给他递水,被他不耐烦地推开了。

他抱着隔胳膊,手指焦虑地敲点着上臂,他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他正在做什么。他的脑袋里不受控制地设想着最坏的结果,想象着表妹躺在血泊里,全身僵硬冰冷的样子。

这时,婴儿微弱的啼哭声打破了死寂,紧接着,这声音越来越响,不断刺激着人的耳膜。

“……妈的。”图坤又来回走了两步,最后忍无可忍:“别他妈的让她再吵了!”

婢女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抱紧了怀中的婴儿,侧过身低声哄着。

图坤走到门边,侧耳贴着门缝听里面的动静,然而只在一片混杂的人声中隐隐听见了几副药材的名字。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听见贺兰图的声音。

图坤直起身,不知这是第几次对候在门边的守卫开口:“我表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

“据说情况不太好。”

三楼的另一处空房间内,梵尘正帮宴离淮处理伤口,边道:“直到孩子出生,她一直都很清醒,甚至还跟身边人聊孩子的名字,结果不知怎么回事,她后来话说到一半,人就突然昏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来。”

叶星解下沾血的斗篷,闻言问:“龙潭的人来过这里吗?”

梵尘摇头,“他们一直待在另一栋楼里,没出来过。”

叶星思考着什么,没说话。

“产后大出血的病例其实并不算少见,更何况贺兰图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刚才还受了惊吓。”宴离淮脱下里衣,瞥了眼鲜血淋漓的伤口,问:“你觉得是有人故意搞鬼?”

“……我不知道。”叶星把手按进盆里,看着在水中弥散缭绕的血雾,半晌后,才说:“但无论如何,贺兰图绝不能有闪失。”

宴离淮背靠在床头,“图坤对这个表妹看得很重,甚至为了保护她不惜一再退避锋芒,受尽了御光派和客栈其他人的冷眼刁难。若是贺兰图出什么事,恐怕……”

他顿了顿,看着叶星的背影,说:“恐怕北漠商队这唯一保持中立的一方,会成为报复性屠杀所有住客的潜在凶手。”

他的语气平静从容,加上因为受伤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稍微轻弱一些。梵尘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便动作一滞,震惊地看着公子。

“自从狼毒事件之后,北漠商队就一直被人刻意针对。现在想想,那些巧合,恐怕都是人为蓄意的阴谋。”

叶星搓着沾在手背上的血,没回头,“肃清狼群那晚,其实很多人都受伤了,所有人都满身鲜血,刀伤咬伤混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什么,为什么偏偏图坤被咬的消息却成了客栈的焦点?”

梵尘下意识回答:“这件事是我着手处理的。我带人排查了当晚出去的所有人,当时图坤身上有咬伤,还没有发病的迹象,可能那个时候不少围观的住客瞧见了,才……”

“不。”叶星取下搭在架子上的干巾,擦着手,“你要知道,当时可没人意识到发病的毒源来自于尸狼的咬伤。就算图坤被咬,他们再有疑心,也一定不会往这方面想。”

因为太牵强了。

当时对于客栈的人来说,群狼环伺已经是足够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他们看到两个人突然中毒厮杀,最先想到的一定是饭菜里被人下了什么药。再不济,也会往沙漠里的毒蝎毒虫什么的方向去想。

他们那时绝对不会相信,只是被一头狼咬了,就能让人致幻发疯。恐怕江湖上的话本奇谈里都不敢这么写。

梵尘皱了皱眉,“或许是因为后来死的人多了,再加上那两个住客半夜突然毒发,所有人才意识到狼毒的事。毕竟这些尸体上唯一的共同特征只有咬伤,他们应该很快就能猜到中毒的毒源来自于哪里。”

宴离淮听明白了叶星的意思,他对叶星道:“你想说的是,既然住客恐慌到那种程度,一定会在私下里把当晚出去参与肃清狼群的人全部排查一遍,找出被咬伤的人都有谁。但为什么偏偏龙潭镖局和你却被游离在了事件之外?”

“对。”叶星擦干了手,转过身道:“即便当时我们的人封锁了消息,也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唯一的能解释的,就是有人故意把流言和矛头都指向了北漠商队,只为了能保护龙潭镖局。”

宴离淮按了按额角,“客栈里那群人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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