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可恶啊,这种东西居然会影响精神么?
可恶啊,为什么你们那么弱,不能让我打到尽兴?!
可恨呐,那个用剑的人为什么不直接站到我面前来?
关洛陽意识到自己的念头越来越不对劲,只能想着尽快去千日院里发泄一通,但是他在下山途中,忽然嗅到一股奇异浓郁的香味。
眼睛发红的关洛陽完全不讲礼数,直接伸手推开旁边的门,门上的锁被他这一推,生生扯断。
秋笛吃了一惊,在他身后站定,那院子,是存放药材的地方。
大多药材要在白日晾干,但也有些特殊的药材要浸润夜露,接受月光照射。
所以院子里的木架上安放着不少箩筐、竹笹,上面还都摆满了药材。
关洛陽走到一类药材前方站住,箩筐里放的像是许多晒干的蟒蛇。
“哈……”
关洛陽呼着气,眼神更红。
他感受到一种从自己骨头里传出来的饥饿。
………………
大堂里四角柱上置盏点灯,铜镜镶嵌在柱子上面,位于蜡烛后方,反照光芒,使厅堂内亮皇皇一片。
除了花弥和老者之外,各处门户都有人高马大的汉子侍立着,身着劲装手扶钢刀,呼吸声低得几不可闻,似乎生怕扰了这里的主人交谈。
但在这种寂静之中,如果细听,就会发现地下有轻微的水声传来。
南洋这里的气候实在是太热了,当地人要想过得舒适一些,除了靠少穿衣服之外,还有一个比较普遍的方法,就是在家里挖水池。
水池这种东西,冬暖夏凉,挖出来之后,从外面一到家里,就能够感觉到明显的温度差异。
而像是这种广阔的府邸,用的手段就要更高明了,在地下布置水渠,纵横交错,遍布于每一个房间,石砖石条分隔覆盖,像走廊里和屋内四角的地砖上,还会特地留一些小孔洞,水渠里的风从孔洞里吹上来,清凉透体。
留着金钱鼠尾辫子的老人体型微胖,脸上带笑,在大堂里等了这么久,也不见半点汗意,不骄不躁,道:“大头领立幡设法试探,想必是已经拿到真武祠那边较准确的消息了。”
“斗法夺令这件事情,遇到个变数,算是砸了。我索性就把那几个没用的人,重复利用了一番,探了探那个变数的底蕴。”
花弥双腿交叠坐着,身上大片皮肤暴露在外,深褐的肤色在灯光照耀下,泛着些微细腻的光晕,让她看着不像是个多年前就名扬十五府的大寇,而像是一个正当青春年盛的女武师。
只是轻描淡写间吐出来那股拿捏人命的味道,还是揭露了几分真实,使人能窥见这副美好肉体里面饱藏的狠辣冷酷。
辫子老者说道:“虽说办事不力,但能把法术练到实战地步的,都是可造之才,大头领把这么一批人才说用就用掉了,真是好气魄,不过,也不免有些可惜呀。”
“失败并不意味着身价的减损,我也是失败了的人。可紫伊郎围杀九英失败后,丧了胆气,连一首完整的曲子都吹不出来,韦顶公事败之后,神烦气燥,三心二意,他们把持不住自己,才是失去价值的主因。”
花弥弹开茶盏的盖子,手指头掐诀挑了一下,杯子里面茶水成团,莹莹绿绿,就飞上半空,落到她嘴里去,几下吞咽之后,又道,“这些人已经从人才变为累赘,甚至可能变为我们的破绽,能让他们来试出这个变数的根底,正是物尽其用。”
辫子老者转念一想:“也是,在紧凑的布局之中,变数是最值得关注的,不知底细才最危险。不知道大头领探得那人根底何在?”
“那是个习武之人,刀法有峨眉的影子,身法劲力像是南少林一脉的,但又有些杂,虽说身怀法力,用起来却极其生疏,估计只会直接以法力加持肉身,甚至想不到在
实战中施展咒术。”
花弥慎重评价道,“水火仙衣、周天吐纳两大成就,不容小觑,但我心里已经有数,真到了行动的时候,杀他不难。”
辫子老者道:“只怕他还有所隐藏?”
“我用最险的一剑试他,一个年轻的男人面对那一剑,是藏不住招的。现在离我们真正动手也只剩十来天,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有足以翻盘的进展。”
花弥指尖敲着桌子,语气笃定,“但斗法夺令这件事情砸了,中元节法会那天的安排,就不得不做调动,倚重另一方面了,我得请陈公公,一起去拜会一下那个人。”
这辫子老者,正是来自北方女真王朝皇城里的大太监,他家祖上本来是女真完颜氏的一支,在金国末年就已经改为陈氏,虽然是个无后之人,可在女真人那边也称得上一句身份显赫。
他亲自到交趾来,可以说是全权代表女真人那边,跟花弥他们密谋时,能直接做出不少有效的允诺。
陈老太监笑道:“莫非是要去见大头领的胞弟,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