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距离,众人在马背上,已经可以瞧见休朔城城墙的轮廓。
那休朔城,是铁衣堂的总部,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老将、老卒,同时还驻扎着朝廷的一支精兵。
自从庄国公苏刑死后,休朔城也已经没有宗师坐镇,但五年前,却仍然有过一桩击败宗师的战绩。
这时,那墙头上的火光多了起来,火把晃动,人影群聚,遥望此处,显然是城中的老将高手,察觉到了马蹄声,已经有了警戒。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整个队伍里面一大半的人,突然都觉得浑身毛孔被电击了一般,一阵酥麻。
内功高一些的那些人,虽然不至于如此失态,却也都听到了从他们心底里响起来的鼓声。
那鼓声,初时好像万里黄沙地平线上的一线热风,昏暗,遥远,狭长,沉闷,却很快就沸沸扬扬,浩浩荡荡,带着在夜色下卷起的尘烟狂飙,从后方追了过来,压在众人胸口。
安非鱼回头看去。
异常显眼的一面铜鼓,在空中飞行震荡着追击过来。
那个西域人的身影还在铜鼓后方,他不断地涌动真气,隔空灌注到铜鼓之中,让铜鼓飞行绝速,把前方的空气,激荡搅动成一道道狂流。
气流像一条条被铜鼓排开的无色飘带,向后方舞动翻滚。
而许弥远,就从这些狂流之上跃动,精准无比的踩着那些气流交错的点,一晃而过,直似乘风御气,脚不沾地,奇快无比。
就在安非鱼这一眼之间,那面铜鼓跟马车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半,只剩下了恐怕不到五百米的路程。
那直接传响在人们心海之中的鼓声,已经把一些内力不够的铸剑山庄弟子,震的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姜九思倒翻着身子跃上马车顶部,与安非鱼并肩而立,面朝铜鼓那边:“我还有一剑,或许可以挡一挡他。”
吴平羌也跳到马车上来,右手提着七孔配剑,左手向背后的包裹一探,抽出一把青金色拙钝无锋的剑器,道:“九思,你用这把剑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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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弥远把他们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暴露在空气中的右臂一抬,身子猛然贴近了铜鼓,右拳全力砸上了鼓面。
铜鼓再次加速,快的几乎变成了一抹金红色的光束,轰向马车。
车顶上的三人正要出手,忽然感觉全身往下一坠,紧接着,视野疯狂的拔高。
马车的整个车厢,拦腰断裂开来,上半部分承载着站在车顶上的三个人,飞上高空。
金红色的光束射入残破的马车,撞到了如同捧起仙桃的一双手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