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伯尼:“你一直在准备考试作弊的事,估计没心思听传言。” “这两天你家几乎请遍了全帝国所有的医生,大家都在传,先王最小的孩子,就是你弟弟…可能会……” 少年身上散漫缓缓消失,莫名有种摄人的气势。 迦米米慢慢坐直身子,面无表情道:“会什么?” 伯尼咽了下口水:“……会夭折。” 砰! 桌子掀翻在地。 伯尼再一眨眼,刚才还在眼前的少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宁刃仍旧昏迷不醒。 甚至出现了进食困难的情况。 卡洛斯的房间变成了诊疗室,幼崽的床放在了大床上面,里面躺着蜷缩的一小团,长长的眼睫总是湿漉漉的。 幼崽的双手虚虚握拳,护在胸前,脸色格外苍白。 因为幼崽一直在轻微发抖,卡洛斯几人以为他冷,就在幼崽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四角掖的严严实实,生怕哪里漏风。 那陪抛弃的针管再次派上用场,卡洛斯一点点往幼崽嘴巴里挤食物。 西尔廷打包来的蛋壳粉显出来了作用,他们不敢给幼崽吃其他的东西,就用蛋壳粉冲水,混入少量心之血喂养幼崽。 一开始,还能勉强维 持住身体能量供给的稳定,后来幼崽吃什么吐什么,连平时对他具有极强吸引力的心之血都没能唤起他的食欲。 幼崽好像陷入了更深一度的昏睡,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一再降低,并且抗拒接收外界输送进来的能量。 现在能喂进去的只有水。 情况越来越严重了,留下来的几名医生,在卧室的隔壁低声交谈,眉头紧锁,纵有万般学识也拿不出个注意来。 迦米米就是在这样沉闷压抑的氛围里,闯进了家里,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少年心性显露无疑。 他不顾管家尼曼森压低声音的惊呼,快速锁定了卡洛斯的卧室,一下推开门冲了进去。 然后少年一下愣在原地。 屋内,温多琳,卡洛斯,西尔廷,多萝西娅都在,他们同时看向门边,露出惊愕和诧异:“迦米米?” 西尔廷:“小六子,你现在不应该是在学校吗?” “……逃学了。” 少年缓缓松开扶着门框的手,抿着唇,一步步走过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小床上的弟弟。 ……还没见过面,但已经期待了六年的弟弟。 很可爱,比他无数次想象的还要可爱。 但是,弟弟只有他巴掌大,小脸苍白极了,皱着眉,满脸的泪,看起来特别特别委屈,特别无措伤心。 浑身散发着弱小的,脆弱的,需要人珍而重之、好好保护的信号。 迦米米沉默许久:“如果不是我在学校听说了这件事,你们还要一直瞒着我吗?” 他低着头,发梢的阴影遮住了半张脸。 “我已经长大了,小七是你们的弟弟,也是我的亲人。”是爸爸妈妈牺牲前,嘱托他们几个要好好照顾的,最小的亲人。 “所以,你们凭什么不派人告诉我小七的情况。”少年的拳头缓缓捏紧,他尽力压低声音,一字一字说,“难道是想等小七真的没了,才派人通知我参加弟弟的葬礼吗!当初三哥——” 多萝西娅:“小六!” 迦米米的声音戛然而止。 室内的气氛更压抑了,他看了眼卡洛斯和西尔廷,闭上了嘴,坐在一边:“我想知道小七的情况。” 多萝西娅过去,低声跟他说。 卡洛斯接了杯温水,用筷子蘸着,湿润幼崽干枯的唇瓣。 然而恰在这时,幼崽忽的翻了个身,一下子从小床里翻出来,掉在大床上,他仍旧没有睁眼,在大床上嗅来嗅去,双手慢慢摸索,像是在寻找什么。 卡洛斯等人愣了一下,纷纷围上来,低声唤他:“小七?” 幼崽似在梦游,右手在床上比比划划,不知道想干什么,还是梦见了什么。 西尔廷:“……小七这是什么意思?” 温多琳看了半天没看明白。 卡洛斯拧眉,下意识看了眼自己手里装水的杯盏,他试探性的将杯盏放在幼崽手边,幼崽立即摸索上来,手指在里 面沾了沾水。 然后开始在床上画画,再沾水,再画。 卡洛斯等人研究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规律,这就是一片鬼画符。 幼崽画累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