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计划将一部分自愿的族人打上诅咒之后,性情温和的哥哥当场与他翻了脸。 哥哥说,他这是要拽着族群从阳光迈入黑暗。 一旦这样做了,他就是要被唾骂永生永世的罪人。 尾秋再也不能见光的惨状传开之后,因为寿命的诱惑要跟他讨要烙印的族人少了很多,但是还有一部分坚持着。 他真的忍心让剩下也愿意跟随他的人,被打上诅咒么。 这发自内心的叩问,让闻光的目光闪烁了一瞬,但立时就重新坚定起来。 这不是忍不忍心。 这是一定要做。 尾秋:“闻光哥,你去做你做的就好了,我觉得你是对的。总要活的久一些,才能握住更多的希望,你连延长寿命这样的方法都弄出来了,说不准在我活着的时候,还能重新触摸阳光呢。” 地面浮起细小尘埃,主体缠绕在树上的紫藤瞬间警戒起来。 “闻光,来了。” 闻光眯眼望向远方,百兽奔腾。 他捏了捏自己的腕骨,“一群大狩猎中等死的猎物,也敢踏过这条河?” “尾秋,走!” - 梵泽回到了各部落中央。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幼崽可以生活在里面。 但却专门开辟出了一个僻静的院子,周围守着选拔上来的精兵强将,把院子围的严严实实。 梵泽进去的时候, 还过了两道辨认手续, 才踏进了这个门。 院内飘着药香。 鱼安捏着鼻子,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药罐,手中当做扇子的大叶子扇的极其有规律。 听见动静,鱼安扭头:“梵泽你又来啦?” 梵泽:“嗯,我来看看老师怎么样了。” “要进房间吗?”鱼安苦恼,“那你还是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吧,恩人不喜欢脏脏的。” 梵泽点点头,打了点凉水,洗了三遍才把自己洗干净。 他换了身巫医留在这里的干净衣服。 鱼安把药罐里的药汁倒进碗中,捧着碗,边走边道:“跟我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院内的小屋中。 屋中有些昏暗,暗淡的天光穿过窗户,照在床边。 床上躺着一个半个身子都隐藏在暗色里的男子,唯一露出来的一条手臂,手背上的经络靛青偏蓝,皮肤苍白,腕骨瘦削。 宁刃平时喜欢吃东西,尤其是甜食,所以尽管身体孱弱,但体重还是维持在一个正常的区间,但半个月的不进饮食,原本算是匀称正常的体重,瘦了一大圈。 鱼安先喂了药,然后是梵泽洗净手,指尖浮起精神力,顺着宁刃的骨骼肌肉按揉。巫医说,这样可以避免老师躺太久身体僵直,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刺激老师醒来。 他跟闻光守在沿河岸,累了的时候就交替着过来,照顾老师的同时,也趁着这个机会休息一会儿L。 按摩时间一般要持续一个小时。 鱼安自觉蹲在了房间门口,他微微出神。 自从半月前赤星突破封印而出,恩人的妈妈重新变回蛋,恩人也身体受创昏迷不醒,他就一直在这里照顾。 恩人离开前在他身上留下来的精神力屏障消失了,但是……他还是不能运用自己体内的精神力,好像恩人在他体内还留下来了别的东西。 鱼安挥了挥拳头,叹气。 他心中隐隐不安,但是又说不上来原因。 恩人为什么会在离开前,封住他的精神力呢。 鱼安不知道的是,宁刃在他体内留下的一道封镇结印,不止是封住了他的精神力,还封住了天缝的那一缕本源黑气。 留下这道封印,不是因为他知道这本源黑气在鱼安体内,而是防患于未然提前做出防备,毕竟开启封印的血气里是与鱼安的气息。 …… 宁刃的意识沉浸在一片黑暗中。 他一直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周围开始出现稀碎的光点,光点汇聚成一条浪漫的河流,从他身边流过。 他接过来一看,才发现这些光点都是记忆的光晕。 光点不同颜色,承载着他记忆中不同的情绪。 他触碰到一个暖黄色的记忆光晕,嘴角就不自觉的浮起笑意:“……好温暖。” 光点在他指尖停留瞬息,就轻巧的离开了。这些光点全都在 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宁刃跟着这些光点往前走,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