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声询问,俞演有些荒唐地笑出了声,“宋遇,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挣开手臂上的禁锢,后撤半步拉开距离,“是谁说要和我保持距离的?我们之间还有半点关系吗?” 宋遇凑近,“我那是气话你不明白吗?我是你哥,我……” “你他妈少拿这个字眼来堵我!” 俞演骤然打断他的话,沉了脸色,“宋遇,你以前利用这层关系狐假虎威拿了多少好处?你自己心里明白!” “……” 宋遇被他鲜少有过的狠厉吓住,镜片下的眸色莫名委屈。 俞演瞧见他的样子,压抑许久的火气爆发,他有些不屑又有些自嘲,“你要不说,我都以为是上辈子的事了。” “是,你以前明面上是用‘当哥哥的’名义惯着我、但私底下又是怎么看我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说得好听些,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说得难听些,你妈是我妈花钱雇来照顾我的保姆阿姨,我们俩非亲非故!” 说到后半句时,宋遇脸上的血色尽失。 宋遇的家境很普通,宋父在他刚满月的时候就在工地意外身亡,就连赔偿金也被无良工地克扣了不少。 宋遇的母亲为了养活孩子,起初干了不少杂活,后来才经人介绍拿下了专业住家保姆的资格证书。 而她遇到的第一个雇主,就是俞演的亲生父母。 俞演的父母因为身份的关系,很少露面,有事从来都是托助理联系,但两人在吃穿用度上从来不克扣俞演,一切费用向来给得大方。 宋母是个软心肠的好人,虽然只是保姆的身份,但对待俞演好得没话说。 依靠着这层关系,宋遇从小到大也过得不错。 两人只相差了不到一岁,俞演性子野又护短。 哪怕两人不是亲生兄弟,只要宋遇变着法地以“兄长”的名义哄一哄他,以往遇事他就会顾着宋遇。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俞演先在外人面前暗戳戳地讽他只是“赝品”,这会儿又拿家庭来戳伤他的自尊和骄傲。 宋遇眼泛水光,一脸不可置信,“你非得这样伤我是吗?” “说实话就算伤人了?” “宋遇,我的眼睛不瞎、心也不瞎,你以后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 俞演无动于衷,将两人间的关系斩得一干二净。 “你要进圈这事我管不着,但劝你和京也那些没有眼力劲的废物少做一些无用功——” 俞演看着宋遇的刻意装扮就只想冷笑,“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你们都别想着取代简今兆。” “……” 宋遇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郎其骅不久前说过的话。 “只要简今兆还在这个圈子一天,哪怕只是待在幕后,他还是很多人心中的第一序位。” “你比不上他,再给你十年,你也变不成另外一个简今兆。” “无论是你,还是其他人,都别想着取代简今兆。” 相似的话语从不同人的口中说出,杀伤力却是成倍增加。 简今兆,又是简今兆! 凭什么人人都向着他!凭什么简今兆一出现,他就只能沦为次等?! 宋遇看着俞演转身离去的背影,难得失控喊道,“你以为我想吗!我只是一个没有背景、没有资历的新人,我哪里躲得过公司安排!” 俞演没有心思理会他的哭诉,径直打开卫生间的门。 “俞演,你以为简今兆就真的干净吗?他就值得你这么护着?” “——砰!” 俞演用力将卫生间的门撞上,转身径直朝宋遇走去。 宋遇眸色微变,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俞演拽住砸在了洗手台上,腰部卡在台面边缘狠狠一痛。 “宋遇,我是看在宋姨的面子上才给你留了余地,但我现在认真警告你一遍!” “你要是敢再瞎编排简今兆一句不是,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字字句句,满心满眼都是维护。 宋遇的眼镜被甩掉在了鼻梁上,他强撑着一口气地抽走碍事的眼镜,露出那双用温柔掩藏势力的眼睛。 “是吗?你想怎么样?” “……” 俞演眼底堆聚着疯狂和怒意,但脑海中忽地想起了简今兆在电梯间里的交代。 他压抑着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气,毫不留情面地甩开宋遇,“现在的你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说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