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败再败。这四字落在那名白发男子的耳中,是如此刺耳。
曾经的他,同阶无敌。一生当中难逢一败。自身一股傲气傲骨,被他收入眼底的人也不过一手之数。
那一手之数,也不过是有资格与他比肩。他有自信、若是对上也能将他们镇压。
迷茫、不甘。再次涌上了他心头。
错的路,错的道。这是第二人对他所说。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剑也是如此说。
神魔两身,也是歧路。已有前人错路行走。如今,他的众生之道,也是如此。
他所有的道,皆是如此?
前人所走,便是错路。那么,今后的他又该如何行走?
“天下才有一石曾经师尊独占所有,无人可分得一斗。我身为师尊弟子又能在此方天地、占得几斗?”
心中的不甘愈来愈浓,接连两战、皆是惨败。败在他的心头,若是继续如此,在今后、又如何替那一位顶替世间所有大苦大难,又如何站在天下之巅,顶住所有?
“若是是师尊走出了此方天地以他老人家的惊绝才艳,定是做的比我要好,也比我更加的强大。一座苍茫的加持、众生之力的所归、也不至于如此惨败。”
楚程跪在半空,已经是无力动弹。原本身上磅礴的生机、澎拜的气势,也在飞速消弱。最终,从空境第二层次,坠落到了灭境,又从灭境,跌落到了自身的原有境界。
涅境中期,若是平时。放在哪座苍茫、都是无上大能。但在战火纷乱的神域七界,却是只算得上平平。因为,比他强的强者不再少数。
此方天地的十大天骄,人族二位惊才艳艳,皆不会弱于他,更何况、还有百数尊古境强者与人族那未曾出现的灭境大能,还有对此方天地虎视眈眈的众鬼神?
能够将他镇压的强者,实在太多太多。这座破碎的苍茫之力、被幽冥之主生生击散,那众生之力、也是如此。
他败的彻底,已经无力再战。也无法再集苍茫之力。除非,接受这座苍茫的认可。静等这座苍茫的复原,将此座苍茫之力全部入身中、以此证得天命。
只是,这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这时间,来不及楚程在这一刻战胜幽冥之主。尽管,他此刻想接受,但最
终的结果、还是无法等到那一刻。
天地中已经没有万家灯火,神域七界、那一盏盏被点亮的光芒,也随着那一棵站满了身影的树枯而熄灭。
“如果再给多一点点时间等待此界众生彻底强大,那么幽冥之主再强大又如何。就算没有了我,以他们自身之力、也未必可挡。”
“只是时间还不够。”楚程艰难的摇了摇头,惨笑开口。
山石砸断了大桥,惊起了江面。使得那些想过桥的人再也无法去往前路。那滔滔江水、实在太过急湍。没有此桥,一旦坠落下江、纵使不是万丈深渊,也是要粉身碎骨。
那是某人以银辉描绘的石桥,江上又有画舫熏香绕,原本结局不应该如此。只能怪他不够努力,为何当初不更加上进,去闻那道一场,也不至于描淡这石桥,被人如此轻易抹去。
他曾轻狂不休,可只手摘北斗。只是,他触碰到了那永不会熄灭的烈阳,微微触碰、便是自身火溶,等待的结局、只有飞灰湮灭那一场。
久雨之后,树木稀少的村落里升起了袅袅炊烟。
这里是一片火红的天地,因一场大雨、有所了清凉。
在那开阔平坦的田野上,一行白鹭从中低飞而过,田边茂盛的树林间传出几声黄鹂婉转的鸣叫之声。
在这里,站着数十道身影,以一名白衣男子为首,在他的身后、还有人喊着六六六。
“有人渴望在山中修身养性,即退隐山林。观那一场山花朝开夕落,在柳中尝品素食、又以野葵填腹。
“只是,这终究是求而不得。”
“公子?您是在说谁?”
在白衣男子身后,有女子低音询问。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轻笑道:“说的是某位故人。这世上,太多不如意、身不由己。想要挣脱这不如意,恐怕就连是我也无法做到。”
“那个人,借得我之道、来闻道一场。此道终究不是真正的朝闻道,死足惜。他败了、败的彻底。”
语气缓缓,到了最后带了一丝寒意。
“他只能败在我的手中。如今,又多了一个,呵呵幽冥之主,如今的我的确是不敌。但一旦当我点燃了那烈酒,听闻一曲潮浪。那么,幽冥之主又算何?他只能败于我,而我、也只能败于他。”
寒意欲来欲浓,刹那之间、清凉化作了刺骨,有风雪呼啸落入此世中。
“只要千年,只要千年我或许就能亲自出手、镇杀所谓的天下第一人,幽冥之主!”
此刻,有风、也有雪。当第一朵雪花降临人间,瞬间被白衣男子握在了手中。
白衣男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