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勒上楼的时候,他甚至还想站起来跟着他上去,就像一只完全没有安全感的流浪动物。
席勒示意他稍安勿躁,过了一会他从二楼的卧室里拿出来了一盆花,说是花也并不准确,那是一颗卷心菜。
席勒把卷心菜放到了桌子上,彼得盯着卷心菜,有些奇怪的问:“这是什么新品种的盆栽吗?可它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像一棵菜?”
“没错,这就是卷心菜。”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花盆里种一棵卷心菜?”
“先不说这个,你戳它一下。”
彼得不明所以,他疑惑的眨了眨眼,但还是本能的照着席勒说的行动把身体前倾,伸出手指轻轻的戳了一下卷心菜的叶子。
诊所的客厅不大,因此沙发距离茶几的距离也不远,彼得往前一凑,鼻尖刚好处于卷心菜的上方,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是“嗷”的一下惨叫,彼得被一拳揍到了沙发上。
蜘蛛侠的鼻子也不是铜墙铁壁,近距离的狠狠挨上一下,彼得立刻就捂着鼻子瘫在沙发上惨叫,同时不可置信的问道。
“它怎么会打人?!!”
“现在你还好奇我为什么要种卷心菜吗?”
彼得揉了一会鼻子,眼含泪光,声音委屈说道:“这太惊人了,一颗卷心菜哪来的这么大的力量?”
“你看,当你发现这颗卷心菜会打人的时候,你就不会去在意花盆里为什么会出现一颗卷心菜了,因为一颗卷心菜会打人比一颗卷心菜出现在诊所的花盆里更加惊人。”
“人类的脑容量和记忆力都是有限的,当一个更惊人的问题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就无暇去处理其他问题了……格温最近还好吗?”
席勒话题转移的太过突然,彼得完全没反应过来,他捂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道:“啊?”
“我听说蜘蛛侠格温一直拉着她刷学分,尼克都向我抱怨好几次了。”
彼得点了点头说:“这倒是,她不忙的时候都在帮格温蜘蛛侠做任务,要么是跑腿,要么是巡逻。”
“所以她也穿和格温蜘蛛侠一样的制服,和她做一样的事?”
彼得点了点头,随后就愣住了,他张大嘴看向席勒说:“医生,你该不会是想要……”
“你说格温和蜘蛛侠交往,乔治肯定不同意,可你要说格温自己想当蜘蛛侠,那乔治肯定就没空管她和谁交往了。”
“如果乔治发现他女儿在和蜘蛛侠谈恋爱,那他一定会很生气,但如果他发现他女儿在当蜘蛛侠,那他恐怕就会感到害怕了,因为蜘蛛侠可是有过牺牲的先例的。”
“但是,但是这……”彼得刚想说这样刺激乔治警长是不是不太好,席勒就接着说:“这种专制大家长在发现孩子的成长路线与自己设想的不同的时候,他们本能的会觉得是有人骗了他们的孩子,而不是自己教育失败。”
“如果他发现格温在和蜘蛛侠谈恋爱,那么他一定会觉得是蜘蛛侠迷惑了她,但如果格温坚定的想要成为蜘蛛侠,他就没有了任何推卸责任的余地,只能承认是自己的教育出现了问题。”
“但他一定会感到非常担心。”彼得垂着头说道:“也会感到很伤心,因为格温向来很听话,她是他的骄傲。”
“彼得。”席勒叫了一声彼得的名字,让彼得看向他:“你觉得格温不当蜘蛛侠的时候很安全吗?”
“当然。”彼得本能的回答道:“待在实验室里哪有不安全的?”
“她在实验室研究什么呢?”
“她最近在跟着奥托博士做人工太阳能源的实验,偶尔也去康纳斯博士那里帮忙,但我不太清楚具体课题是什么,可能是动物实验之类的。”
“彼得,你觉得她现在很安全,是因为你有专业知识,你觉得你拿着‘人工太阳’或是‘动物实验’之类的词汇去找乔治谈他女儿的工作,他会觉得她很安全吗?”
“但那只是一些普通人的误解。”彼得有些焦急的解释说:“实验过程是可控的,我们也不是在造大炸弹或是什么邪恶怪兽。”
“当然,当然。”席勒安抚道,并说:“可你不能要求每一个普通人都有你和格温那样的专业知识,他们不理解你们在实验室里做什么是很正常的。”
“乔治不懂专业知识,他只能听信格温说的她在实验室一切都好的话,可他却了解蜘蛛侠作为一个义警是怎样工作的,或者说他自以为他了解,所以在判断格温是否安全的时候,他就会忽略格温本人的意见,而以他自己的理解去判断。”
“许多家长都是这样,当他们自以为了解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忽略孩子的感受,并替他们作出选择,或是自顾自的担忧想象着那种在专业人士看来有些荒谬的危险场景。”
彼得沉默了几分钟,就像是在思考该如何表达,然后才轻轻的垂下眼帘说道。
“乔治必须得这么做,他是个单亲父亲,身份地位也很敏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