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晨则被孟昭这么一品评,更是一股气血压抑不住,噗的一声吐出二两血,整个人的精神极度萎靡,坐在木椅之上,目光浑浊暗澹,像是一个木偶,失去了灵魂。
和之前意气风发,神采飞扬,锐气逼人的李家公子相比,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皮囊还是那个皮囊,俊美无双,但气度,气息,却的确是大有转变。
李鸦儿和李星露脸色一变,连忙来到李星晨身旁,观察他的伤势,见他只是经脉微微受创,另外脏腑出血,短时间内不得运功,只能以草药之力缓慢恢复,其他倒也没什么。
虽然伤势不轻,但也没有过于严重,总算是放下心来。
李鸦儿尽管很想拉拢孟昭,结盟孟家,但此时见到被家族寄予厚望,也是自己血亲的侄儿变成这般模样,也是愤怒不已,心疼之余,扭头对孟昭怒视道,
“孟公子,不过是普通的比武切磋,你为何下此毒手?用心也太歹毒了吧。”
不怪他愤怒,实在是孟昭这一手,直接就把李星晨给几乎打废掉。
当然不是身体上的废掉,而是心灵上,意志上,武道上。
但,若是一个天下罕有的奇才,空有躯壳,而无灵魂,和废人又有什么分别?
这件事若是传回到家族当中,他李鸦儿怕也是要在那些老头子那里挂上号,今后再想做什么大事,发展什么成就,怕就很难了。
孟昭摇摇头,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怒意勃发而产生涟漪,澹然自若道,
“李前辈此言差矣,我和李兄三招切磋,皆为被动防守,从未主动出击,而化解剑招之后,也是点到即止,没有任何咄咄逼人之处,你缘何能说我心思歹毒?
李兄之所以如此,原因无外乎难以承受这般打击,另外,心神与剑意相通,而剑意被我破掉,勾连之下,心神也受到反噬。
只需要服用一些凝神壮魂的补药,再提振士气,重塑剑意战心,又是一个铮铮好儿郎。”
李鸦儿表情像是便秘一样,看着孟昭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很想爆粗口,难道老子不清楚吗?难道老子不知道吗?
但,事实如此,他方才的发怒,质问,不过是情绪的一种宣泄,真说起来,不占理,传扬出去,恐怕他们李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对了,李鸦儿一个激灵,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李星晨一副死狗模样,连自身皇族后裔的气度都浑然不见,脸色比便秘还难看,乌云盖顶,纠结的不行。
“咳咳,孟公子,刚刚是在下不对,这里给你道歉了。”
嗯?茶楼内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刚刚李鸦儿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怎么转眼间就变了一副面孔,态度也发生翻天覆地的转折变化。
他们当然清楚,李鸦儿不会因为孟昭区区的几句解释而转变,但,那又是因为什么呢?
一时间,似李星露还生出一种,孟昭会邪法的念头,不然,怎么能让一向脾气火爆的四叔前倨后恭,简直是丢尽了李氏一族的脸面。
那剑道宗师也是眉头一皱,他刚刚还寻摸着,若是李鸦儿真和孟昭发生剧烈冲突,怕是要亲自出手,扼杀这一千古奇才,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让他又苦涩,又遗憾,还有一点庆幸。
苦涩遗憾在,他的亲传弟子,经此一战,虽未必会一蹶不振,但日后面对孟昭,矮上三分却是必然,除非有一天,他能依靠自己的真实实力将孟昭击败。
但这个可能性,在剑道宗师看来,几乎已经宣告破灭,因为孟昭的恐怖之处,他已经窥出几分,李星晨纵然是奇才,但和孟昭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
庆幸之处,是他作为一名武道,剑道宗师,心胸并不狭隘,对于孟昭这等千古奇才,也是十分欣赏和期盼的,想要见证一个神话和传奇的诞生,万一被他扼杀,乃是整个神州武林的损失。
好在,李鸦儿的反应让事情没有走到那最极端的一步。
孟昭看着李鸦儿的反常表现,心中一动,念头飞转,眼角余光瞥了眼宛如木头人一样不吭不响的李星晨,若有所思,笑道,
“前辈无需挂怀,李兄受伤,虽非我所愿,到底和我有几分关系,您一时情急,情有可原,若是有事,不妨明言,孟某并非小气之辈。”
李家一行,外加牛大力,元宾等人,也是一半了然,一半懵懂。
看来,是这李鸦儿对孟昭有事相求,所以才会态度转变的如此突兀。
但,李家又有什么事情,是孟昭能做到,而他们做不到的呢?
“李某惭愧,是这样,这次请公子来饮茶,加切磋之事,不知能否请孟公子暂时不要外泄?
我和星晨,星露此次来北地,另有要事,行踪不便透露,若是泄露出去,恐怕耽误了正事,所以还请孟公子行个方便。”
这当然是美化修饰之词,什么暂时不要外泄,言外之意,是彻底将这次比武的消息和最终结果封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