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姐的话让莱阳面色一惊,但转念一想,这些情况恬父肯定也收到了,他再怎么追名逐利,也不会随便拿女儿安危开玩笑。
自己上次就是盲目冲动,才导致如今这局面
想到这儿,莱阳又端起茶杯,沉默不语。
魏姐盯了他半天,抿口茶笑了笑说:“你的反应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啊莱阳。”
“呵呵,我该有什么反应呢?”
莱阳苦笑:“商业上的大事我不懂,感情上我们也没了任何关系,我除了担心,该有什么反应呢?”
话虽这么说,但心中的那份委屈和落寞,却像钟鸣一样,久久回荡
“嗯,也是,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
魏姐靠在木椅上,看着远处银顶的山峦吐出一口气说:“世人慌慌张张,不过碎银几两,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嗯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南山下静坐,围炉煮茶,要是再有一个知我冷暖的人陪伴,那简直太惬意了,就这样白头到老也是一种幸福。”
莱阳点了点头,他并不清楚魏姐的生活,但却在她眼里看见了一抹落寞。
这一刻,他们的孤独感或许共鸣了
茶壶被水烧得嘟嘟冒气,炭火也烧出噼里啪啦的爆声,茶馆的土房子里钻出来一只黑背白脚的小猫,慵懒地走到高然那桌的炉火旁觅食,山里的雪大了些,店主也开始出来询问大家是否挪进去?
风铃声在屋檐处吹得叮当作响,远处的山也开始变得朦胧,在朦胧中莱阳和魏姐准备下山了。
他与高然和夏溪最后远远挥了挥手,说了句再见。
只是这声再见,从此就再也没见过,不过大家都清楚,在彼此的世界里,时间依旧流淌,故事仍然继续
下山路上魏姐说她西安也有房子,今年打算在这儿过年,要是莱阳有时间了,可以带她这个异乡人去周边转转。
到小区后,莱阳顺路去驿站拿了高云建寄的股份转让协议,签署时他也在协议上打了欠条。忙完这些后,莱阳给上海房东打去电话,表示再续租半年,钱等年后再转。
房东虽有些不乐意,但碍于情面也同意了。
上海是否还回去,莱阳没决定好。但最起码,他不再执着于逃离那座城市,剩下的,交给天意吧。
两天时间眨眼过去,辞旧岁迎新年的这一天到了,这座严肃冰冷的古城街上多了些带“福”字的灯彩,有些商户已经提前将新对联贴了出来,四处都添上了新春喜色。
路上的汽车都安装了防滑链,跑在路上时发出咯嘣的碎冰声,由于温度降低,车尾气也冒得很明显,可反倒使这冬天多了几分暖意。
不过这暖意莱阳是一点都没感知到,因为直到中午,票总共就卖了二十几张。
为此,莱阳、袁声大和李点三人赶紧找了个地儿开会,大家都想不通问题出在哪儿?
匆匆碰头后,大家无奈地选择了最原始的宣传方式:发传单!
下午三点,不夜城街上的客流量已经大了起来,三人手捧一大沓传单,见人就发。
这一发,问题才算找到了,说出来都让人想哭!
莱阳本以为借着不夜城的流量会有人来买票,可成也萧何败萧何,游客们更愿意晚上在这热闹的街上游玩,而且听说今晚这里还会推出新的互动类节目,还不用花钱。
无语。
发传单时还被安保盯上了,一顿驱赶搞得莱阳心灰意冷,灰溜溜地回到影厅准备节目。
晚上七点五十分,距离演出只剩下十分钟,袁声大、莱阳和李点躲在银幕旁边的防火门外,通过缝隙看着里边稀拉的观众,情绪低迷
“你看今晚,像不像以前在上海时的情况?”
李点忽然问道,莱阳和袁声大回望他一眼,又沉默对视。
“可是后来上海咱们也做起来了啊。”几秒后,袁声大回复。
“呵呵,当时是咱们三个人,现在又是这样,不过最初咱们的观众可没有二十六个人啊,这算进步了。”
莱阳苦笑了一声,心里有些感慨,他又一次想到了恬静初看演出的那晚,有点恍若隔世。
“想什么呢莱阳?”袁声大问。
“哦,没什么,在想一会谁先上”
莱阳忽然哽住,惹得李点和袁声大满脸疑惑,但袁声大的眼眸很快闪了下,一抹复杂的情绪涌入眸中。
只有李点没反应过来,嘟囔地问着怎么了?
这场演出效果很一般,由于场地太大,外加莱阳等人情绪不高,现场动不动就冷场,稀稀拉拉的笑声更像是一种嘲讽。
莱阳三人轮番登台拉时长,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直到快结束时,莱阳才稍微能放松下来,他再次站到银幕前,手握麦克风看着空荡荡的椅子和不到二十位留下的观众,他咽了咽口水,松口气道。
“讲了一晚上了,总算把时长拉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都不用再受折磨了,特别感谢大家给面子,撑到了现在。我看刚才那位小哥听段子时都面部狰狞了!他内心估计在想”
莱阳双手捂着脸,模仿起了狰狞痛苦表情:“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买这张票!不夜城这么大,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