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小今晚没来?”
快到恬静家门口时,她忽然提到袁声大。
“不是说了闹情绪了嘛。”
莱阳嘟囔一嘴后,又把自己跟袁声大的矛盾,挑重点讲了一番,说想听听她的看法。
路灯映在她莹白的脸上,使她多了几分朦胧感,那双晶亮的墨瞳看向莱阳,如黑曜石一般闪着光。
“我觉得你没搞懂她的心思,盲目的替别人做选择,有点自私。”
“呃……”
“当然也不能说你的想法不对,但你不能逼人家,或许你认为重要的东西,在她那里根本不重要,所以你让她走,是有些自私的。”
恬静莲步轻施,边走边补充道:“还有,我觉得你……”
“没事,说吧,我能承受的了。”见她支吾,莱阳故作大气道。
恬静俏目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不自信,你是担心失败,所以想让她赶紧离开对吧。”
莱阳感到心里被扎了一把刀。
忽然想到前阵子看见顾茜离开自己后过的很好,所以内心被潜移默化了。
他也希望袁声大能过的好一点,别跟着剧场受苦。
这种潜在内心深处的想法,才促使他让袁声大离开。
但其实说白了,就是不自信了。
当年鲜衣怒马,准备指点江山的自己,已经被生活所打怕了。
“我说的对吗?”
“嗯,一半一半吧。”莱阳嘴硬道。
恬静冷哼一声,小嘴扬起道:“你不光自信,还自负。”
她迈着修长的美腿,快步朝小区走去,而就在此时,忽然天空中一朵烟花绽放。
嘭的一声碎成星星点点,五颜六色的花火,点燃了半片天空。
恬静伫立着昂头看着烟花,美眸里闪过水光一样的东西。
“莱阳你看,烟花~”
恬静忽然像个小姑娘一样,指着天空有些兴奋道。
“嗯,在徐家汇放炮,逮住得往死里罚。”莱阳没啥心情,幽幽说道。
“……你走吧,我到家了。”
……
跟恬静度过了半个“美好”的跨年夜,等莱阳回到自家小区时,都已经快十二点了。
但老远就望见袁声大屋子灯还亮着,一番纠结后,莱阳上楼敲响了她房门。.
“莱阳?”
敲了半天门后,楼道拐角忽然传来女人声,莱阳回头望着徐沫,有些抱歉道。
“哦,吵到你了?”
“哼!你还知道回来啊?你们男人都这样吗?声大都住院了,你也不闻不问?”
嘶~
袁声大住院了!?
“晚上九点半我送去医院的,大夫说喝酒导致的胃出血,莱阳你是不是做对不起她的事了?她还不让我通知你,还说死都不想见你。”
“……”
漕宝路,第八人民医院。
等莱阳到达袁声大病房门口时,已经快十二点。
病房里灯关着,但廊灯映入,还是能看见洁白的病床和朦胧的身影。
刚大夫说过,袁声大病情不算严重,忌酒忌辛辣,打几天点滴就好了。
但这件事仍旧让莱阳心头酸楚。
“声大?声大?”
莱阳蹑手蹑脚的走到病床前,透着廊灯看着她这张惹人怜惜的鹅蛋脸。
袁声大本就白皙的脸蛋,这会更加苍白。
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弯曲着盖在眼皮上,莱阳大概瞄了几眼,她手背上打着点滴,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病房其余床位都是空的,她一个人躺在这里,更显孤独。
坐在病床边,莱阳心里顿时被负罪感填满。
这么多年自认为很了解她,可现在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
她居然能喝酒喝成这样?
望着黑暗中泛白的窗帘,莱阳忽然想到了袁声大刚来上海投奔自己时的画面。
当时她拖着行李箱从北站出来,在这座举目无亲的上海,从此自己就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可这个让她依靠的人都干了什么?
她说想喝杯奶茶,自己也只是为了省钱,给她买瓶矿泉水而已。
可等到剧场缺钱时,她却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家里借来十万入股。
莱阳眼眶有点红了……
“你一声不响的坐这里,吓唬人啊?”
那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吓的莱阳即将涌出的泪闪了回去。
“你没睡着啊?”
莱阳借着走廊的光,看向袁声大那一双含怒的俏目。
“我本来都快睡着了,你跟叫魂一样又给我吵起来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