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的白圣女必然是听过井底之蛙的故事,那井底之蛙,困于一方窄小的天地之中,看到的只是这井内的一寸天空,认为天下莫过于这么大。殊不知,外面的天空更蓝水更清。”
“你在嘲讽我!”
“为人者,最忌目中无人,心高气傲,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优秀没有绝对的上线,在你目光无法抵达的远方,总有人在你之上。你说对么?这位白圣女。”
白倾雪要是还不明白她在暗讽她,就不用活了。
“牙尖嘴利,巧舌如簧!”这人不单模仿她,竟然还出言不逊侮辱她!作为白氏圣女,自是要维护白氏的尊严的,“我非要让你知道逞口舌之快的下场!”
昭颜早就防着她,见她出手,身姿轻盈地仰面躲过,白倾雪似有不甘,侧踢朝她面部打去,眼看帷帽被打落,昭颜左手握住帷帽,转身右手直接握住她的脚踝,旋转了圈,任由手上的人怎么挣扎,直接将人腾空扔了出去。
“倾雪——”楚曜飞身去接,将人揽入怀中,从半空中落下。
昭颜一撤衣袖,收了锋芒,挑眉——白氏一族大概只练了脑子,而且还没练好。
就这?
白倾雪那样的身手,不吹牛,她能打她百八十个。
她垂眸,吹了吹帷帽上不存在的尘土,抬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张美得夺目的神仙颜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终是有人能理解自己方才第一眼见到她时的震撼了,李南熙想到。
方才倾雪那句嫉妒她,仿佛成了一个笑话,而他似乎也成了一个笑话。
“白氏先祖白尚先生心胸宽广,心系天下,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又在功成名就之时,急流勇退,淡泊名利,退隐归山。如此低调谦让,怀赤诚之心,为天下殚精竭虑之人,才是真正的白氏一族。如此大贤能之人,又岂会允许白氏后代以圣人自居,招摇过市,动不动就给自己封个圣女名号,恃才傲物。白氏祖训“择一明君辅佐”,不该是白氏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资本,也不应是你左右逢源,游走于五国的依仗。”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仪态优雅,从容自若。
原本娇媚的桃花眼,坚定清亮,不容亵渎;那无暇皎白的脸上,笑容洒脱自信,让人移不开眼。
那一刻,在场的诸位,应该任谁都不会质疑,谁才是真正的白氏一族后人。
目送那道倩影和魏清离离开,李南熙垂眸望着手中的锦盒,又看了眼缩在楚曜怀里的人,眼底五味杂陈,嘴唇抽动了下,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将锦盒塞入袖中。
李南熙与白倾雪和楚曜擦肩而过之时,脚步稍顿。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他看了眼自己追捧了两年的女子,原来也不过如此。回想这两年时间里,她明明已经和楚曜在一起了,可却依然没有拒绝他的追求,总是给他希望。还有意无意地告诉他,一些奇珍异宝地出处,等他替她寻来,她面上不喜,最后总会表情倨傲、勉为其难地收下。
可笑,他还每次觉得她对他是有意的,他输给楚曜,不过是输在时间上而已。
“李南熙,你那什么眼神,我才是白氏族人,难道你不信我?”
白倾雪早就将李南熙看作自己的所有物,虽然她更喜欢楚曜对她的言听计从,可李南熙对她也不差,而且李南熙的江南还掌控着梁国的经济命脉。
“你好自为之。”毕竟是追了两年的女子,李南熙终是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
等人都走光,白倾雪阴郁的目光对上楚曜关切的神情,她冷冷:“你也不信我?想离我而去?”
“倾雪,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是信你的。”楚曜将人揽入怀中,还想说些什么。
“你不用说了,我自会证明我的身份。”白倾雪一把推开楚曜,神色一凛道,“到时候那些人,可别后悔!”
……………………
李南熙恍恍惚惚地走在邺州街上,遇上了出来寻万明珠的万贤之等人。
“世子,您可是见到白圣女了?”万贤之也是后来才从侍卫口中得知,这拱桥上突然就乱起来了,是自家世子想要将白倾雪和西楚王分开,命人将白圣女赶到琴音寺前,方便他表白。
所以,哪来的这么多凑巧和有缘,不过是蓄谋已久。
李南熙点点头,见到了么?见到了。可他表白错了人,而且人群也并没有将白倾雪和楚曜分开,反而是两人一道来了,亲眼见证了他的表白。
“那块稀世软玉,白圣女可还喜欢?”
李南熙的视线定格在万贤之胖乎乎的圆脸上,答非所问道:“贤之,我今日见到锦绣成衣店那位白东家了。”
万贤之心里咯噔了下,他说怎么瞧着世子的神情不太对。
“你之前在书房里问我的,白倾雪是否符合白氏一族的特质,是什么意思?”
这是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