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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蒐和秋狝,是有很大区别的。
同是狩猎,春蒐类似于郊游似的打猎,而秋狝才是见真章的。
在大盛朝,春蒐一般会选在京师城外三十里的皇家草场,主要目的是通过狩猎活动,使文武百官及其子嗣们保持骑射的习惯,提醒皇子们抵御骄奢颓废等恶习,体现骁勇善战和刻苦的本色,做到安不忘危。
而秋狝则会选在西北部,与其他附属小国交界处的大型围猎场,不光光是为了狩猎,皇帝还可以在那里借着秋狝活动,在那里接见附属国的王公贵族,联络下感情,方便加强对这些国家的管理。
历任的大盛朝皇帝都极其重视狩猎活动。
去年,西部游牧部落作乱,边界不安稳,连年战事,秋季,皇帝慕容弘德便没有举办秋狝大典。
今年,西部游牧部落平定,定西大军班师回朝,将领们也都论功行赏,南部又治水有术,民众得以安宁,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形势发展,这不,皇帝这才正式宣布举行春蒐活动。
京师城外三十里的皇家草场,一面靠湖,三面环林,林木葱郁,水草茂盛,这里群兽也容易在此繁衍,飞禽走兽自是少不了的。
前往草场的前一天,九王宅里三皇子慕容云峥的贴身小太监小五就来找了聂暄和,说是自家主子有事相求。
作为善解人意的化身,暄和自是不会拒绝,主要是她也想看看这位三皇子又想做什么,八百个心眼子,都用在了算计聂家父女身上。
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乘坐马车出行的问题。
往年,这种春蒐秋狝,三皇子因为腿疾不便,身子孱弱,一概不去的,其实主要是也没人通知他要去。但今年不同,皇帝大概是真的太高兴了,先是把韦家那位犯下的错一笔勾销了,还脑袋一抽,想起了这个被冷待很久的可怜儿子。
见着他以前也是钟灵毓秀的模样,骑射也是不错的,而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说话也是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生怕一句话就惹恼了自己的样子,毕竟是自己的种,心中难免有些动容。
这不,当下就下了旨意,若是身体允许,可以一道前往皇家草场,散散心也好,整日憋在九王宅,没病也憋出病来了。
这把慕容云峥好一阵感动,连连叩首感恩。
见到他这样,慕容弘德心中又是一片唏嘘,他好好的儿子,优秀非常,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事后想想,惠妃那件事事有蹊跷,但当时只要一想到她瞒着自己,和那奸夫竟然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就让他一时失去了理智。
秉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哪怕是曾经挚爱,他还是一闭眼,下了死手。
但如今看着这像极了惠妃的容貌,还是有诸多感慨。
圣旨是下了,但平日里慕容云峥缩在九王宅内,几乎是从不出门的,其他皇子该有的出行马车、坐骑,他压根没有,只有一匹上了年纪的老马。
而皇帝竟然也没到这事,估摸着,他自个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能被底下人忽略成这样子。
于是,瞧着春蒐的日子渐近,慕容云峥就“只得”求助唯一给与他些许善意的聂暄和了。
聂暄和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前脚刚答应了下来,后脚慕容云嵘的声音就在慕容云峥的宅院里响了起来。
“暄和,那我也要坐你的马车。”
“四弟,父皇想看到的是大家骁勇善战、英姿勃发的模样,你深受父皇喜爱,又极擅骑射,应该率厉文武,身先士卒才对,也好让文武百官,我大盛朝百姓看看我皇室弟子的骑射本事。”
“四皇弟,要知道你如今的模样,是我想而得不到的,要不是我腿疾不便——我必会翻身上马,一展我慕容家的风姿。”慕容元峥说到这,眼中难掩失落。
“嗤……”慕容云嵘眼梢都懒得投递给他,“说得好像你赢得了我的样子,你就是腿没废了的时候,也不是我对手,哪回骑射不是输给我的?怎么,这会儿,就把问题都推到腿废了这事上来了?”
“我要是和你换一换,我就是腿废了,你射箭照样不是我对手。”
慕容云嵘左口一个腿废了,右口一个腿废了,直把耐心好如慕容云峥,都气的险些破防,专往别人伤口上撒盐。
“别废话了,慕容云峥,你不就想暄和一辆马车么?找那么多借口,我把我的马车让给你。”一脸嚣张,转头眼巴巴地望向暄和,满脸的期待,“暄和,我的马车没了,你得收留我,要不我去不了草场。”
暄和抿唇一笑,反问:“四殿下出行就这一辆马车?”
“嗯,就这一辆,本殿下一贯秉持勤俭节约的精神,向父皇看齐。”
“那坐骑呢?年前皇上还赏赐了一匹良驹给殿下,殿下赐名骐骥。”
慕容云嵘:……
他家暄和什么都好,太过聪慧这点不好,不好糊弄。
等到了第二天出发,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