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不还有张世昭吗?没有高屠户还吃不了带毛的猪? 但是很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丈夫十几年如一日的驯化,皇后似乎根本就没有与外朝大臣直接联系的想法。 而话又得反过来讲,快累死的时候,快冻僵的时候,又怎么能把一切希望交给一位从未获得过权力的皇后身上呢? 妾在深宫哪得知? 就这样,酝酿了两三日的请愿活动在最高层这里被轻易打回,翌日一早,也就是腊月廿三日,队伍继续启程,中间发生骚动,有人试图拖延,高督公毫不手软,棒杀了七八人,然后将上百确实无误的病号与这七八具尸体一起扔在了谷熟城内,便继续护送着中宫大队顺着冰冻的涣水夹岸前行。 走到中午,老问题再来,內侍、宫人、军士、民夫叫苦连天,而这一次,早有准备的高督公摆出修通天塔的狠劲出来,乃是让北衙的一位王姓公公聚集了七八百年轻內侍,每人分一束棒,然后统一放出,别处也不管,只管核心队伍里的內侍、宫人,但有停顿、哭嚎者,无论男女,便乱棍兜头而下。 发展到后来,便是交头接耳者,也直接一顿乱揍了事。 宫人、內侍战战兢兢,不敢再言,只能闷头赶路。 看到这一幕,便是外围梁郡官吏、军伍,也都面面相觑,加了小心,同时忍不住相互交耳,吐槽这些公公狠戾,只说他们不当人。 不过,这般道路,这般辛苦,而且是已经连日辛苦,便是有棍棒做督战,又如何捱得住?又走了一下午,拢共出谷熟县城十七八里地而已,眼见着渐渐日头落下,随着涣水西岸路上的一辆大车陷入雪泥淖中,周围负责此车的人却是彻底瘫倒于车旁,不愿再做动弹。 后面的一条队伍,也顺势停下,以作歇息。 而果不其然,须臾一队七八个年轻內侍一路打来,最后发现罪魁祸首,更是直接奔来,兜头便打,打的这些同伴头破血流,居然一起往车子下面钻,偏偏车子歪了一头,下面也钻不进几个人,许多人屁股身子都在外面,还是被乱棒来打,更有发狠的束棒內侍,只将棍棒奋力往车下乱捣。 一时间,车下內侍,只能哭爹喊娘,哀求不已。 此时,旁边一队十二三人的靖安台巡骑路过,为首的一个黑绶,唤作秦宝,素来为人端正,委实看不下去,便打马向前呵斥: “你们这般打人,到底是催他们上路还是纯粹出气?可有半点用处?!” 那些拎棒子的內侍回头看是个黑绶,也不敢吭声,只是立在那里冷笑,并偷偷分出人去喊上司来了。 倒是挨打的人,此时在车下的几个內侍忍耐不住,纷纷放声呼叫。 先是有人对着秦宝来喊: “那边靖安台的爷们,你们不晓得,他们哪里是做督战队,分明是一朝得势,便要把手中权使出来,不打死我们,如何跟上头显得他们卖力气?” 话音刚落,秦宝尚不知如何接口,又有人直接发了狠话: “你们几个也太欺负人了,大家都是一般內侍,只是你们摊到了这个督战队的活,我们摊到了赶车,便要把我们欺负死,要是等着爷们到了江都起来,不把你们几个弄死,也活该入宫七八年。” 这话刚说完,便又是一阵乱棒下来,然后便又是哭喊不断。 见到这一幕,秦宝终于大怒,却是将身后铁枪取下,一声大吼,随即掷出。 铁枪如雷似电,直接落在那群人身后不过三五步的距离,后半截几乎是整个没入雪泥地里,而且犹然有些奇怪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惊得那些持棒內侍们立即弃棒束手,一个比一个老实。 不过很快,他们的援军就到了。 一名北衙明显有些有品级的公公过来,打量了一下四面,弄清楚原委后,也不生气,只是认真来问秦宝:“秦副巡检,你如今不是伏龙卫的人,是靖安台的副巡检,还要插手宫内的事情吗?况且,你们自家几位常检也觉得可以这么拖延行程吗?咱们要不要去找上头评评理?” “王公公,你不要拿谁来压我,我亲眼所见,这些人纯粹是为了撒气就想把人活活打死。”秦宝也不客气。“莫说什么上头评理,便是圣人和皇叔当面,我也要说,你们这般不对!” 那公公沉默了片刻,然后束手立在那里,认真反问:“那他们不对,又该如何处置呢?秦副巡检你来说,我照做,怎么样?” 秦宝在斑点豹子兽上勒马打了个回旋,长呼了一口气:“老王,你觉得我真会顾忌什么宫中台中吗?” 王公公束手不语。 “那好,你便听吩咐。”说着,秦宝直接翻身下马。“把受伤的人拉出来,放到一边去休息,洗干净伤口再包扎,你跟我,还有这几个打人的,一起把车子推出来,然后一起押着这辆车,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