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一下,整个制度出来。」 窦立德肃然应声。 「张龙头。」出乎意料,下一个开口的,赫然是只在这里充数的轮值大头领单通海,不过,其人开口所言,倒是有些内容的。「腊月了,又下雪了,许多东境来的军士都想问问能不能回家过年……」 「不可能都回去的。」张行想了想,无奈摇头。「东境军士有这个念头是人之常情,但只要河北籍军士不能支撑大局,就要留下足够多的人…抽签、分拨,稍微扩大下回去探亲的范围,确保今年过年时有三分之一的东境人能回家……今年回家过年的,明年就自动避开这个年假。」 「也只能如此了。「单通海笑了笑,意外的没有多余计较。「但军心不免浮动。「 张行面无表情,也无回应,毕竟,正如对方所言,此事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不过,这个事情既讨论完毕,军法官柳周臣却又有些反应,但又有些犹豫。 「怎么说?「张行看着柳周臣催促了一句。 负责军法的柳周臣立即拱手汇报∶「龙头,诚如单大头领所言,军心确实有些浮动,但不只是东境军士,东境军士只是思乡,倒是河北军士,原本已经安稳,却因为此番大雪,各自对河北各处家人牵肠挂肚,颇有些人做了逃兵……」 「有些意思了。「张行不由感慨。「外面逃走的绺子想回来,营内的人想离走。」 窦立德也叹了口气,然后诚恳拱手∶「龙头,是这样的,眼下局势,肯定是咱们营里最安稳,而外围家眷,只要是出了渤海、平原两郡,基 本上就没指望了,逃走了,也未必赶得及,到地方了,也未必有法子……只不过,人心都是肉长的,而且也不是谁都能想清楚利弊。」 「我晓得。」张行正色道。「但这事你就没必要求情了,进来是进来,出去是出去,不是一回事……军法难容,让军法官放手去做便是。」 「喏。「得了言语的柳周臣立即应声。 「是。」窦立德犹豫了一下,也还是闭上了嘴。 只能说,好歹是立住了「河北仁义好大哥」的人设。 接下来,众人各有言语,或是说军务,或是说后勤,或是说周边已经取下县镇的难处,但说来说去,其实就一个意思,那就是这场大雪,催化了营内的矛盾。 下雪了,尽管还没有成为现实,但是所有人都会想到,接下来交通会变得比较艰难,严寒会在一段时间内持续……这从心理上就会催动人心,让人产生波动。 而人心是一切的根本,那么之前靠着战胜之威势、运动会、军法、后勤得以保障安稳的巨大营盘,此时自然重新出现了动荡。 河北人有河北人的心思,东境人有东境人的想法,军士是军士,头领是头领,民间是民间,你想着进步,他想着老婆孩子,所有人都想着粮食、燃料,也就是手里这碗粥。 肉粥最香。 不过,好在河北的丑媳妇张行还有备案,不至于只能熬这几碗肉粥。 「还有什么事情吗」张大龙头等了片刻,眼看着无人再出声,便追问了一句,再看着没人来应,便看向了其中一人。 「雄天王。」 雄伯南会意,正色拱手∶「龙头准备动手了吗?「 偌大营房内,众人面面相觑,各自诧异。 但即便是心细的一些人,也只是猛然想到,之前整军期间,雄伯南确实一直在此处,借自己的威名和实力帮忙镇压各处,起到了巨大作用,但之后便消失不见,却不知往何处去了,好像之前三五日方才折回。 「不动手不行。」张行笑道。「得找钱,得找粮,得鼓舞士气,得让士卒挺过去这段时日……只要熬过去,开春就好办了。」 雄伯南笑了一声,继续正色来问∶「从哪里打,怎么打?」 「一个个打,轮番打,都逃不掉。」张行后仰躺在了自己那张光秃秃的大椅子上。「由近及远打,但名声坏的最优先……」 此时,魏玄定忽然醒悟「雄天王之前一月是去调查两郡豪强坞堡了吗?」 「然也。」雄伯南笑道。「但不是两郡,是周围五郡!否则哪里用我一月功夫「 众人恍然,各自振奋。 唯独窦立德,不免忧虑∶「可是坞堡不好打,之前我们试过,三五千人,都根本拿不下一个坞堡……」 「确实。「诸葛德威也有些畏难情绪。 「我们现在有五万精锐,二十五个营」单通海冷笑一声。「郡城都可以轻松扫荡,什么打不下「 「两位说的都对。」张行摆手在座中制止了这个无谓争端。「坞堡确实难打,因为一来坞堡往往是豪强经营许多的庄园所改,物资充盈二来,坞堡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