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那人继续来答。“就是南边历亭县令。” “原来如此。”黄屯长不由有些紧张。“王县君没被赎走?” “原本是要六百石粟米赎走的。”王县令无力来答。“但窦立德……窦大头领麾下有人告了我之前做县令的时候批了些悬赏与判决,说要杀我,但据说还是窦大头领往上求情,说当时各为其主,凶恶者、暴虐者杀了便是,像我这样的可以给个机会……最后在张龙头那里判了个劳动改造,只来屯中做耕夫。” 黄屯长听了许多人名,不是现管就是总管,晓得事情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便来认真询问:“有修为吗?” “长生真气,奇经两脉。”王县令继续老实做答。 “那就挺好,长生真气种地最好,奇经修为做力气活也轻松。”黄屯长叹了口气。“再加上王县令自是懂律法文书的,便是耕夫,也过的比其他人轻松许多……安心住下吧!你家人口多,还有女卷,我给你匀个大点的地方,然后招呼人帮你家速速起了正经房子。” 王县令只能应声道谢。 跳过去王县令,黄屯长复又来看另一拨人,沉默半日,终于决定今日到此为止,不再惹事生非,只是点了名,晓得中间木讷那人唤作韩二,心中记下,然后在分配房舍时尽量让这帮人的预定住处散开,如此而已。 不过,那韩二也同样没有惹事生非的意思,反而显得木讷过了头。 “所谓筑基,其实就是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和心态,对着其他早已经有修为的高手,稍作感气而已,把那股真气接引到自己丹田,然后温养百日,据为己有便可……一般而言,七八岁后,十二三岁之前最合适,几乎百验百成……” 一行人走过屯内一处地方,闻得里面有人言语,那韩二郎忽然驻足来听,引得许多人一起驻足,黄屯长无奈,一面紧张,一面只能装作四下看风景,却有些后悔自家一时心动,起了额外心思,离了双黄里,来做什么屯长了。 这屯长跟乡正还是不一样,说不得就会暴动好不好?便是黜龙军所向无敌,旋即镇压了,可自己这个屯长的性命又如何? 不过,那韩二郎没有做幺蛾子,听完一阵后,便开口来问身侧的王县令:“王县君,这便是黜龙帮强制给所有人筑基的所在吗?” 听他言语,似乎跟王县令还挺熟,而且地位不低。 “必然如此了。”王县令对此人明显也有些尊重,也不再沮丧过度,只打起精神来道。 韩二郎点点头,继续来问:“若是没有高手做真气接引,便不能筑基吗?” “当然不是。”王县令叹了口气。“这个法子是对普通人来言的,古时候,常有些天才,在特定时间段,对着草木自然、水火江湖、日月寒暑,稍作吐纳,便能感气……” “为何十二三岁后不能成筑基?”韩二郎继续来问。 “不清楚,只能猜测是十二三岁后,男女便可婚嫁,心思浑浊,不若小儿女心思淳朴罢了,也有人说,是丹田那里有个无形之窍,十五六岁后便彻底封闭,难以接应真气入内了……我是信后一种的,因为十四五六后筑基成功的便依次少的许多,也还是有的,十六七岁后便特别少见了。”王县令耐着性子做科普。“不过,这事也不是绝对的,古书上也有二十筑基的,但就是龙毛鲸骨了,上古有位圣皇,年纪四旬,去听青帝爷当面传授,始终不能成,便学了种稻谷的本事回去了,结果回到部族中教授他人种地,种着种着忽然便感到了气……可见,对于真正的大人物、天才人物而言,天意会网开一面的。韩二郎是有想法吗?” 韩二摇摇头:“我自问天资愚钝,能有什么想法?只是事到如今,愈发懊丧自己无能罢了。” 说着,便自行走动起来。 王县令也赶紧跟上,却不免更加长吁短叹。 而前面黄屯长见机得快,也赶紧立即也启动,只做领路的样子,沿途分派住处,到底是将这些人依次分散安排了。 然后早早离开,并打定主意,明日走一趟漳南,问清楚此人底细,日后好防备。 另一边,韩二郎丝毫不晓得黄屯长的心思,他一个单身汉,被指定了住处,便随着喊来的人一起直接往彼处落了脚。 而入得住处,见到是一个新起的透气木屋,联排这其他房子,四五个床,勉强能住而已。 从屯长那里接上他的人也有三四十岁,此时也不多做理会,只是指了屋内来讲:“第一日来,惯例不用干活的,床铺是新的,自挑一个歇歇,睡不惯了自去伐木、垒砖,都是这般来的。” 韩二郎便要谢,结果此人继续来讲: “席子已经没了,后来的多是自个寻芦苇织的,不会织可以去前面赵三家去买,他家是几代的手艺。不要怕没钱,可以赊账,干活妥当了,每旬惯例给几个钱,听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