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向,双方愈发收敛,待到下午临半的时候,随着一支更加庞大的黜龙军主力部队出现在大营西南方向后,魏军更是彻底撤离了黜龙军大营,也放弃了对内侍军的阻击,只在大营东侧整军布阵。 又过了半个时辰,随着大军正式抵达,没有旗帜的张行进入大营,雄伯南持大旗迎上: “首席,此旗尚全!” 张行不及下马,也不去看营内部分惨状,只是来笑:“天王在,安能不全?” 雄伯南走上来,诚恳以对:“首席,司马正委实厉害……而且,他似乎有什么底气一般,就是不去救萧县。” 张行眯了眯眼睛,依旧不以为意:“既如此,咱们一起去问问他,还是要劳烦天王替我掌旗。” 雄伯南自无不可。 而其余头领刚刚抵达,却也纷纷将部队留下,只按照张行命令,随从出迎。 出乎意料,明显受伤的翟谦也跟了上来。 张行刚一回头,翟大头领便扬声来告:“刚刚受司马正一击,打回去是难,但无论如何要去当面看回去一眼!” 众人纷纷来笑,状若惬意。 待旗帜出了破烂营门,白有思、伍惊风等人也纷纷落下随从。 而对面的司马正似乎也在等着,居然也早早率领七八名将领迎面来见……双方各自几十骑而已,除些许亲卫之外,多是凝丹以上高手,也都是郎将以上身份,就在营地东面乱糟糟的黄绿杂乱的田地里相隔数十步勒马相顾。 这时候,张行毫不在意自己修为稍低,只与白有思一起拍马再进,而司马正也单骑迎上。 三人交马,司马正先与白有思问好,俨然从容。 “你说,天这么热,死了那么多人,都要防疫的,而且说不糟蹋庄稼,可攻城、立寨,哪个真不糟蹋。”张行待两人寒暄完毕,忍不住当场吐槽。“何不学东境豪强们的车轮单挑战?咱们请两军凝丹高手车轮战,死一个换一个,省得那么多军士陪葬?” “不是不行。”司马正笑道。“但若是都这般打仗,却不晓得天底下能有几个凝丹活下来?” “也是,太浪费人才了……那起个军阵拼一拼?”张行点点头,复又摇头。“算了,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若士卒们不死,也显不出来自己的价值,贵族老爷还以为天下事就是他们站在车上使出真气猜拳呢。” 司马正晓得对方是阴阳怪气,却也来笑:“不可厚此薄彼,也不该厚彼薄此。” “司马二郎心思比我正。”张行终于收敛。“不过这一战,还是我们黜龙帮赢了吧?” 话至此处,三人双方各自身后诸将,反应不一——黜龙帮众人,多有挑眉振奋之态,而徐州官军那里,却多不解与愤然,但也有两人依旧得意自若。 司马正笑了笑,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来问:“张三郎,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攻这里吗?” 张行摇摇头,却又状若茫然来问:“难道是离得近?” “就是离得近。”司马正迫切笑道。“你不晓得,我根本不是在彭城收到的军情……我是在河水那里,就是咱们上次见面的左近收的到的第一波军情,而且很快就知道了彼处我军崩溃的事情……所以,我便是想救,也委实都有些远,不是不行,但何如就近取这座大营?” 张行信服的点点头。 双方身后诸将,各自无言,都不晓得这二人在说什么废话文学,唯独白有思与徐世英,反应最快,明显有一丝色变。 司马正见状,终于忍耐不住:“张三郎,你这次反应慢了!” “哦?” “这一战是我们胜了,因为昨日傍晚时分,我已经率部在距此百里的鲁郡-琅琊交界处,一个换做陪尾山的地方击败了你的偏师。”司马正努力压住了自己激动心情,同时死死盯住对方。“设伏是王童主导的,我去的晚一些,击伤了拼命断后的徐师仁,然后斩首四百,收降过千……你还不知道吧?” 双方将领面色一起大变,徐州官军这里自然是大喜过望,而黜龙军这里,自然是大惊失色,唯独白有思保持了某种安静。 “当然不知道。”张行认真来答。“就这些吗?没有杀了我们哪个头领吧?” “跑的太快,没有。”司马正昂然来答。 “那就好,那就好。”张行点点头,叹了口气。“八十八个人,两三年才去了两个,这要是为一个叛徒,再死了两个委实不值的,但那四百兄弟,也着实惹人心疼。” 说到这里,张行面色彻底严肃了起来。 司马正见状,稍微放下了一些疑虑,然后也诚恳来言:“事到如今,张三郎,咱们就不要空耗了,江南那位说,人命至贵,重于千金,你也说人命重于红山……琅琊挫败,你们短期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