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么看我做什么?” 赵灵微声音很脆,带着点久病初愈的细弱,“好看!” 说罢,又很疑惑似的,不停往宋朝玉面上瞧,有点不确定:“见过?” 黎容将帕子打湿替他擦脸,闻言笑道:“小殿下说笑了,这是宋公子,你该叫他——” 一时想起宋朝玉先前说的话,他说不愿意牵扯到宋家,黎容犯了难,不知该如何介绍他。 宋朝玉已经笑着接口:“我是你家中给你请的先生,你唤我老师就行。” 赵灵微鼓着脸想了想,点头,竟然听懂了:“大哥和二哥的老师,不长这样。” 他手在嘴巴下面摸了摸,模仿那些大臣们捋胡子的模样。 黎容忽然红了眼眶。 赵灵微也忽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家里,不解地看向唯一熟悉的人:“黎姑姑?这是哪里?父亲和母亲呢?” 黎容低下头,眼泪无声落下。 宋朝玉见情况不对,伸手,将懵懵懂懂的小团子一把捞到怀里。 赵灵微也不抗拒,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趴在宋朝玉怀里,又问了一声:“父亲和母亲呢?” 宋朝玉摸了摸他的小发包,说道:“你父亲和母亲有事出远门,把你交给你黎姑姑,还有我教导 。等你学了我的本事,就可以去找他们了。” 黎容也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是的,殿下和娘娘……去了很远的地方。等小殿下长大一点,学了本事了,就能去找他们了。” 赵灵微闻言,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又仰头看宋朝玉一眼,也不知道信没信,窝在宋朝玉怀里,不肯说话了。 等到冯恪回来,四人一道用了早食,便准备继续出发。 冯恪告诉宋朝玉,暗地里追杀他们的,至少有三波人。太子势力几乎被清肃一空,余下的残部,已经提前到了越州。 “只要进了越州就好了。”他笃定地说。也不知道是安慰宋朝玉,还是鼓励自己。 宋朝玉坐在车辕上,怀里抱着易了容的赵灵微。 他性格很好,很安静,不乱跑,也不哭闹,只是或许是大病刚醒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宋朝玉,很喜欢粘着他。 黎容说,小殿下生来就是如此。因为安静,话少,身体也孱弱,在一众皇孙之中并不显眼。 先太子只剩下一条庸碌的血脉,这大概也是他最后能留得一条性命的原因。 只是很显然,那些人也只是明面上放过他。 “麟哥儿L,在看什么?”宋朝玉见他一双眼睛盯着道路两边不松眼,喊了他的小名一声。 没听到回应,宋朝玉摸了摸他的发顶,没有继续再问。 听黎姑姑说,这孩子打小就很安静,但其实很聪慧,如今似乎更不爱说话了。也不知道东宫发生的那些事,他究竟懂不懂。 他没有养过孩子,也能看出来,这孩子眼下的情况是不对劲的。 他见赵灵微对周围环境感兴趣,便顺着他的目光告诉他:“这个垂着很长根须的树叫榕,这棵树这么大,怕是有几百年了。那儿L是一颗野生橘子树……” 他对这些野外植物如数家珍,这法子果然有用,怀里的小孩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去看那些陌生的树木,眼睛也亮了不少。 一直悄悄关注的黎姑姑松了一口气。她就害怕小殿下什么都闷在心里,大人都容易憋出病来,何况小孩子? 这位小宋公子,果然不愧是和小殿下“有缘”的高人。 一路顺遂。 半日过后,马车进了横州城。 多了一个宋朝玉,几人便伪装成了寻亲的兄弟二人,身边跟着一仆妇,一车夫。 出发之前,宋朝玉当着冯恪和黎姑姑的面卜了一卦,告知他们卦象为大吉。黎容和冯恪虽然看不懂,但对他十分信服。 尤其一路平平安安进了横州城,更相信他果然是有大本事的高人。 宋朝玉定了两间房,分餐露宿的三人终于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浴,又叫了一桌好菜。 赵灵微是跟着宋朝玉的。 原本黎姑姑要给他洗澡,一直很听话安静的小孩却紧紧抱着一只桌子腿。 他也不哭闹,只是任凭黎姑姑怎么劝也不松手,一双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宋朝玉,意思很明显。 宋朝玉:“……” 他乐了:“要我帮忙洗?” 赵灵微鼓了一下脸,细声细气地说:“我自己也可以。” “你不可以。”宋朝玉比了比,“你人还没浴桶高呢。”谁敢放他自己一个人来。 他对黎容说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