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梨的纸片人形态,是《彼方之舟》的人物画风,很精细,非常美型,肢体和五官都很灵动,双重意义的“灵动”,会皱眉,会吃惊,会开心,会生气,随着茶梨的情绪变化,纸片人的表情也会出现相应的呈现。 “……”郁柏实在觉得这很神奇,有了一个真正的纸片人老婆。 他有过切实的穿漫体验,对穿漫这事已经并不感到新奇,但之前和诺亚城之间的一来一回,都是魂穿,包括茶梨在詹星身体里醒来那次也相当于是灵魂附着在了詹星的躯壳内。 从诺亚到奈落又回到诺亚的那个过程,倒是符合身穿的定义,可是与茶梨这次通过次元门回到三次元,还是不能同日而语。 这个形态的茶梨,才是纸片人真正意义的身穿到了异次元三维世界。 茶梨听他如此说了,想了想,说:“特殊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跟我说的就是这样,他们之前几次实验的结果表明,纸片人就是会以真正纸片人的模样穿来上层世界。” 他在詹星身体里醒来,对特殊生物研究所来说一定是个意外,他们并不知道茶梨和漫画家之间还有着深层次的关联。 “可是以前的志愿者,为什么没能打开那扇门呢?”茶梨道。 “因为穿漫机构对那道门进行了管制,”郁柏道,“这造成了志愿者不能顺利穿越的结果。” 他示意茶梨衣服上的破损,说:“我猜这应该就是应力波的冲击造成的损害。” 茶梨恍然道:“原来那是穿漫机构的武器!我没搞清楚那是什么,以为突然地震了还是怎样,我看不到那是什么,太黑了,感觉是几道无形的光波,非常快,很凌厉,如果我在原地没有动,很可能会被切成好几段,还好我躲得够快!只是衣服被割破了一点。” 他打开前面几个副本世界的大门,遭遇到了几次程度不同的危险,心理上对于门外世界有了危机准备,身手也很好,才躲掉了应力波的伤害值。不然很可能会像上一位诺亚城派来的穿越者那样受到重创,已经好几个月了还没能离开病床。 郁柏用指尖碰了碰茶梨的衣服,上面不过是那几道破损,但那背后是茶梨面临过的凶险。 “你推开诺亚城的门,就应该回家去。”郁柏道,“我一定会去找你,不管用任何办法。” 茶梨那纸片人的面庞上现出几分倔强,道:“我知道你会那样做。可是我不想等着你来找我,等待是未知的,我不要做原地等待的笨蛋。” “……”郁柏难以形容心中的感受。 穿漫机构以刘组长为代表的许多人,不理解他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纸片人。 假如他们有机会和茶梨真正接触过,就会理解他,这能不爱上吗,很难。 茶梨坐在郁柏的腿上,拉了拉自己的冲锋衣下摆,思索道:“我们的研究员肯定没想到,穿过来是这么小的纸片人,志愿者们真的穿过来也搞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用这副身体能做什么?这肯定不行啊。” 郁柏说:“我们这边的穿漫机构,送人进漫画里的先决条件,也是要穿漫者在想去的漫画里有对应的原型才行,可见两边世界实现来往,没有那么容易……难怪他们要研究我和詹星的穿漫案例,我想他们成功的穿漫次数,可能根本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多。” “我有个问题,” 茶梨纸片人盘腿坐在那里,以手托着下巴沉思状,道,“你当时穿漫,有没有经过那个中间地带?” “我穿漫的过程和你来到三次元的过程,应该是不太一样。”郁柏开始对他解释从三次元穿进漫画的整个经过,“通常来说,人在死亡以后,灵魂会消散在时空里,这是自然规律,而穿漫,实际上是打破这种规律的一种前沿科技,抓住人在濒死之际的短暂瞬间,通过一些技术引导,在灵魂消散之前,引领它通向想去的异世界。” 茶梨在听的过程中,那张小脸上始终呈现着震惊的表情,听完后才又提问:“我记得你说,你在机构里没能成功地穿越,晚上还回到自己家里,是好好睡着觉,醒来就到了郁柏1.0的跑车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对你说这件事的,认为事实就是这样,但真相并非如此。”郁柏道,“我从漫画中回来后,是在休眠仓里醒来,那时才得知,其实我一直都在休眠仓里,所谓的穿越失败,我又回到家的那一段记忆,只是我在休眠仓里进入濒死,弥留之际的一段梦境,我从没离开过休眠仓。” 世界各地有很多曾真实体验过濒死,最终又幸运生存下来的人,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曾说过,濒死时会体验一段梦境,也许是生前的走马灯回放,也许是与亡故亲人的团聚,也许是溺水坠崖等等危急时刻,还有的则是回到自己最想回到的地方,平静地入眠。 郁柏的濒死体验就是最后这一种。他在这世上几无留恋,最舍不得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