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对马娘的束缚,那就该是她们自己的东西。
赛马娘终归不是真正的马,不会从生到死都扑在赛道上,更不能被鞭子与缰绳驱使着向前。
也正因如此,绝大部分训练员们的生涯难题都不是如何与那些性情各异,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们相处,而是如何将她们的意志洗尽铅华,最终璀璨到足以承受自己的力量、他人的理想,哪怕……
哪怕它极尽凶性,野性十足,被视作一种不吉的征兆。
好在作为一位生涯末期,本该是‘完成态’的赛马娘,天狼星象征尽管在初时的表现不尽人意,最终还是在奥默那一张张怪兽卡片的打磨,话语相处的牵引,最终落实的卡片历练——这一系列换做一般训练员完全没办法,只能靠着与赛马娘的三年磨着等待奇遇机会,映见其心头真意的激进手段,最终唤醒了她那蒙尘已久的目标。
‘接二连三,是默契!是共识!现在大家都在逐步加速!真正的战斗现在才算真正开始吗!!’
开始?
在这中盘,在这中盘的弯道划过,进入一大截上坡坡道的赛场上,不论是那奔行于最前方的褐发马娘,还是那坐在观众席上的黑发训练员与其斜后方的三色发马娘。
都是一句语气各异,却又意义相同的无声回应。
是结束才对吧?
鲁道夫高兴的想到。
她几乎是要从座位上站起,当那斑驳记忆中的身影忽然明晰的刹那,她被一支半透明的魔爪按住了肩膀,她知道是谁做的,但与其感激对方那预判及时的制止,她更多的欣喜都在青梅竹马的重新奋起上。
没错。
结束了。
自开局便关注着她,更始终都在心里记录着她身上闪过的辉光所对应的技能,以此确认她余下的技能的推演型训练员。
在瞧见这一幕时便觉胜券在握,即便她身后追赶着的是上上届的三冠王。
对于复数技能的频繁发动,这种老赛马娘们也不见得能够掌握,只能靠着较长的赛道来分开发动拉满的上位技巧,那位黄金暴君显然还不够熟稔。
也正因如此……
该是结束!
上坡拦不下她的疾驰,天狼星象征那狂暴的驰骋宛若螺旋桨般,拉扯着暴动的空气,强行压制着身后无数马娘本性构筑的混乱风暴。
那其间有摩擦,有狂乱的电流迸射,裹挟着让不少本能注视赛场的视觉良好者也不得不看向投影屏的草屑与水汽,看向那唯有科技屏幕与非比寻常的双眼才能瞧见的——整个队伍对那暴虐龙卷的征讨与突破。
可就算她们那各自稳定的脚步撕开了龙卷,各自身上那保存体力、折腾旁人、加速脚步的源能之光仍在闪烁,也还是跟不上那同样闪烁着辉光,甚至频率比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要稳定的领放者。
前驱!
在那兴奋得血液都要沸腾的奔掣中,将那与鲁道夫她们一同所谓三冠王也一并甩在身后!
前驱!
绝不动摇的一等星!正是该在一切意志的最前方闪耀!
玫红色的双眼直指那四道弯道之后的终点,仿佛那之后不是观众,而是一道等待被她踹开的大门,封锁着她真正想看到的东西。
不断地前驱!
凶星的疾驰,灵魂的啸叫,在她那极尽嚣狂的笑容下,那比谁都要快、比谁都要更不在乎身体对源能不断加负而逐渐疼痛起来的负累。
无数人所见的,那环绕整个赛场的呼声所呼喊的,唯有那仿佛能快过雷光,快过风暴,不断前驱的褐绿之姿。
并不起眼的色彩,并不王道的神态,除了源能的光效外,便只呈现出一道凶戾到令人生畏,宛若梦之杯-短途上那成田白仁再起时的姿态。
可她正处在最前方。
处在最前方,绽放着那不论是风暴、草屑,还是水汽都无法遮掩的,让那些仍然执着注视赛场的观众们都能瞧见的,属于天狼星的辉光。
并不刺眼,却又有着毋庸置疑的存在感。